如此對比,也難怪明泊弈說她跟太後並不像,看來他觀察得很仔細。
見裴文萱的目光向她掃過來,江月連忙垂下腦袋。他們是在門口迎接太後的,她和喬文軒都是跪著,而明泊謙則站著行禮。
不過幸好裴文萱的目光落在了明泊謙身上,平日來時他都是爛醉如泥混混沌沌,今日卻好好站在她麵前行禮,這倒讓她舒心了不少。
明泊謙行完禮提醒道:“母後,先讓他們平身吧。”
“行了,你們都平身吧。”
江月站起身來才知道,仆人們還是繼續跪著的,太後是讓喬家兄妹起身,而不是下人。
裴文萱仍舊盯著明泊謙關切道:“謙兒,今日可有用膳?”
明泊謙露出尷尬笑容:“還沒,剛想用膳,母後您就來了。”
“也就是說瑞王的午膳沒吃?”裴文萱的眼珠斜看向身旁的太監,“劉義,你是怎麼管教下人的?”
“咱家該死。”劉義嚇得脖一縮手一抖,立馬轉身一揮手,剛才那個守在門口的小廝嗚嗚咽咽地小聲哭著,被兩個人架著拖了出去。
江月背後一陣發涼。那小廝看上去隻是個小孩。
“母後……為何如此草菅人命?”明泊謙覺得自己情緒有些失控,便緩了口氣又道,“是兒臣不好,這幾日沒能好好用膳,讓母後擔心了。請母後饒過他吧!”
兩個架著小廝的下人聽罷,也停下腳步,等待太後發令。
“謙兒,今時不同往日,你是皇子,是郡王。”
不知為何,裴文萱說話絲絲柔柔的,單獨聽聲音很好聽,但吐出來的話語卻給人一種刀鋒架頸般的悚然。
“王要在人前樹立威嚴,一言九鼎。你不肯用膳,跟母後鬧脾氣,便是這些奴才做得不夠好。哀家不能懲罰王,便隻能殺雞儆猴,一天不吃就殺一個奴才,兩天不吃就殺兩個……”
未等她說完,明泊謙驚得打斷她問道:“母後,這是第幾個了?”
裴文萱還是不鹹不淡地訓話道:“謙兒先算算自己幾天沒用膳了?你日飲亡何,你連母後的話都不聽,何時在乎過他人的死活?”
明泊謙已經酗酒了好幾日,哪裏記得這些仆人被殺的事,他痛苦地扶了下額頭,抽了口涼氣道:“母後,這事是兒臣做的不對,他隻是個孩子,您何必呢?放過他吧。求您了!您要兒臣作甚,兒臣答應您就是了。”
裴文萱眼角一抬:“真的?”
“是。”明泊謙向她保證道,“兒臣馬上用膳。”
裴文萱嘴角彎了彎:“這才是哀家的好兒子,瞧在你的麵子上,他死罪就免了,杖二十,以後不能在殿下跟前伺候了。”
明泊謙還想說什麼,她擺出一副不可再討價還價的表情,那小廝感激涕零領罰而去。
劉義馬上招呼下人道:“來人,把午膳撤掉,通知膳房給殿下送晚膳過來。”
待江月以為自己可以被無視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個炸裂的聲音。
“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