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醫術精湛，我也自愧不如。”
明泊謙口中的苦澀蔓延開了，但依然保持著一貫的溫文儒雅，“我是說如果，當時你留在侯府……命運恐怕會不同，興許你無須被迫賜婚。”
他是萬沒想到，江月剛回府就馬上被賜婚了。但與其說是江月接受不了，不如說是他接受無能。再次見到十八歲的她時，已被明泊弈搶先了一步，他感覺自己又被命運擺弄了一道。
此話若有所指，隻是江月腦子裏裝著一大堆事，此刻無意也不願細想，隻道：“在我看來，並無不同。就算再選一次，還是會殊途同歸，該來的總會來。所以不如去解決它。”
明泊謙聽出端倪，訝異道：“何意？”
江月有許多問題想問他，隻是這個時候要套他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厚道，她不知如何開口。安慰他也是真的，但時間在流逝，她不能白來一趟，於是她決定透露一些實情，賭一把他們之間的君子之交，看他會不會把所知道的交換。
她躊躇著說道：“我來京師做了好幾個夢，結局都夢見自己會被燒死，夢緣和尚說我的劫是火。”
見他愈發吃驚的表情，她繼續說道：“所以如果當初我沒去道觀，很有可能早就被燒死了。”
“你說，你的劫是火？你夢見自己會被燒死？”明泊謙兀自重複了一回，好像想到了什麼，眉頭深鎖。“能說的更詳細一些嗎？”
“比方說……活人祭，以達到祭天的目的。”江月觀察到明泊謙的表情有了變化，她斷定他知道些什麼。
“活人祭天？”明泊謙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我好像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
“是哪本書？”江月覺得答案越來越近，但願他沒有漏掉這些重要的記憶。
“我想起來了，這本書在前朝是本奇書。”明泊謙睜開眼，眸光亮堂了起來，“說來，去年我曾隨老師一道去拜訪逍遙仙姑尋找這本書，還遠遠瞧見過你，那時你在殿中打坐，並未留意到我。”
去年他跟恩師去道觀找逍遙仙姑，經過大殿遠遠瞧見她和眾師姐妹在做早壇功課，雖幾年未見，她出眾的相貌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隻因道觀全都是道姑，他與老師不便停留，請教完仙姑問題之後就下山了。
江月聚焦卻在別的地方，連聲追問道：“是何奇書？叫什麼？”
見她並無關注自己去過道觀，明泊謙有些落寞。
“《南宮秘籍》，這是前朝神秘家族南宮氏族的一位族長所著，在大梁是禁書。去年太後要老師去尋這本南宮秘籍，老師便帶上我，遍訪了許多地方。”
南宮氏族？江月吃了一驚：“那後來找著了嗎？”
“底本已經找不到了，找著了民間流傳的舊抄本，且都提交給太後了。”
“你看過內容嗎？”她又問道，“是什麼樣的內容？”
“看過，”明泊謙見她著急，又凝眉想了會道，“書裏記載了一些光怪離奇的巫術，但因用陰符標注較多，這些陰符又已經失傳已久，大多內容我讀不懂，就是抄下來也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