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這是給太夫人求的。”江月抓起她的手，把簽放在她手心，“去吧。”
又一邊對小和尚眨眨眼，“小師傅，你不會跟夢緣僧人透露吧？”
小和尚隻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晃頭晃腦地帶著龍葵進茶室，江若望見狀也尾隨了進去。還好，小和尚沒驅趕他走。
茶室掩上了門。
不一會，江月聽到了煮茶的聲音，龍井茶的香氣從門縫裏飄出來，像來自遙遠的記憶。
此時，悠遠的鍾聲傳來，打斷了江月的思緒。罷了，在門口待著也沒意思，她打算趁此機會到處逛逛。
寺院中綠樹環抱、花草簇擁，她正漫步觀賞著十八羅漢的浮雕，剛轉到背麵，就聽到了兩個久違的聲音。
“娘，你說太後姑姑是什麼意思呢？”
“唉，你太後姑姑的心思是越來越難揣摩了。”
這兩母女是榮國公府的主母明佩如郡主和嫡長女裴婕，這麼巧她們也來上香？江月暗忖，這京師也真夠小的，總能碰見認識的人。看樣子她們是正準備去正殿上香祈願的，丫環婆子在她們身後，離她們有點距離，應不會發現我就躲在浮雕背麵。
裴婕氣呼呼道：“那沈子騫就一個小小太醫，連江若桃都瞧不上的人，太後姑姑還想撮合我和他，把我當成什麼了？”
“聽說沈子謙醫術了得，幫你太後姑姑治好了病。現在也算是個大紅人，你太後姑姑挺賞識他的，又給他升官，又給他做紅娘的。”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亂點鴛鴦譜吧。他那出身哪個名門貴女能瞧得上？”
明佩如沉吟了一下道：“放心吧，別說娘瞧不上，你爹他也瞧不上。不過沈子騫當場婉拒了，看樣子他也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個高攀不上榮國公府，此事定然成不了。”
“所以我更氣啊，”裴婕依舊抱怨道，“憑什麼他沈子騫先拒絕我，按道理應該是我先拒絕他呀。”
“行了，我瞧著你太後姑姑也是試探試探你，沈子騫婉拒時，她已經沒再提了。”
明佩如憂心忡忡道，“我如今倒不擔心你，我現在是擔心你哥。他找了個外室，不僅是舞姬還是江湖女子，說他兩句還賭氣不回府了。”
“娘，你別氣了。不管怎麼說，幸好江若桃沒嫁進來，不然像她那麼有心計的兒媳，你恐怕都不是她對手。”
“可江若桃好歹也是侯府嫡女，你哥也二十好幾了，如今不願娶妻，隻要那個外室，你說這如何是好？滿大街都曉得你哥養了個舞姬外室，我們榮國公府都成笑柄了。”
“娘，要不這樣，你去找那個舞姬談一下，給她一筆銀子，讓她離開哥哥。”
“別提了，你哥精著呢。”提起這個，明佩如更頭疼，“那舞姬被你哥養在宸王別苑中，據說是他問宸王借的宅子。有府兵把守著，你爹還能提劍闖進去不成啊？你爹跟宸王關係並不好，也不知你哥怎麼說服宸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