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騫聞言起身行禮招呼道:“小公爺。”
裴顥見狀“嗯”了一聲,走了進來。龍葵也連忙起身行了禮,唯有江月坐著不動。
“小公爺今日怎麼有空來?好像我們沒請你吧。”
裴顥直接無視她的逐客令,徑直走到一個空位坐下,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江月正要發作,隻見沈子騫扯了扯她的袖子,連忙給她使眼色。
江月佯作後知後覺道:“表哥,你不要跟我說,我們要見的那人是他吧?”
“放心,不是我。”裴顥沒有望她,自顧自地喝水看向窗外,“但我知道你們要見的是誰,你們靜等著看戲便是。”
看戲?看誰的戲?繡衾不是因為懷了你的孩子才躲起來的?
還置身事外,虛偽。
江月還想罵人來著,卻瞧見沈子騫不停地對她搖頭,她隻好按壓住火氣,行吧,給表哥個麵子。裴顥這人就這德性,傲慢得不行,要不是以前他的所作所為太過囂張,她倒也不至於看到他就有怒火。
她心裏正誹腹著,此時門又開了,來者是方才那位紅衣女子,長袖舞坊的頭牌,叫紅鳶。這女子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輪廓都像是畫中人一般完美無瑕,堪稱絕色。
明明素未謀麵,卻覺得有些眼熟。
不過沈子騫怎麼會認識舞坊頭牌呢?他看上去好像也是第一次來這。
紅鳶先是給眾人行了屈膝禮,聽著沈子騫介紹眾人,而後玩笑道:“沈大夫怎麼帶來如此多貴人,奴家還真有點招待不過來。”
嗓音很悅耳,聽起來很舒適。軟軟糯糯,綿裏藏針。
這話若有所指,某個人充耳不聞。
沈子騫尷尬地咳了兩聲,說道:“紅鳶姑娘,請問繡衾姑娘在哪呢?”
“這麼多人可不行。”紅鳶笑靨如花道,“繡衾姑娘說,最多隻見兩個人。人多了,隻怕她受不了刺激……”
“我要去見她。”未等紅鳶說完,裴顥就冷若冰霜地回道。
“哦?這可為難奴家了。”紅鳶笑容斂了回來,看向江月,“要不側妃來決定吧,畢竟繡衾最想見的人是你,你想帶誰進去就帶誰進去。”
“那我和龍葵進去吧,女兒家也方便些。”江月覺得這是最合理的選擇,龍葵畢竟是救過繡衾的人,她在,繡衾沒有那麼多戒備心。
“那好。”紅鳶正要引路,忽然桌上“嘩”一聲,驚得所有人回首。
隻見裴顥把劍重重擱在桌上,冷眼望著她們幾人。
“我說了,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她的人。”
“裴小公爺,理由是什麼?”江月嘴唇一勾,反問道,“你是辦案需要呢,亦或,你是孩他爹呀?”
“你管不著。”
“莫不是你承認你是孩子的爹?”
“隨便你怎麼說。”裴顥嘴不肯鬆動,但也寸步不讓。
江月氣得不輕,他當他誰呀。關鍵他武功高強,這裏沒有人能壓製住他,早知道厚著臉皮喊明泊弈一起來了。
雙方僵持不下時,紅鳶識時務地化解道:“側妃,奴家瞧著,不如就讓裴小公爺去見吧,他天天來這候著,不就是為了等機會去見嗎?畢竟也是朝廷命官,想必他也不敢作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