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她們三位的底。”明泊弈斂容說道,“你看,若不是給你當家,你就無法行駛職權去調查。”
江月瞥了他一眼:“王爺是想調查她們誰紅杏出牆?”
“我想從她們三人著手,查給我下毒的人是誰。”
“查下毒之人?”江月費解道,“我不明白,病案上說你不是在楚州中毒的嗎?她們三位都是成親當天從宮中過來的,怎麼會跟下毒有關?”
“病案,是太醫的判斷,而我有自己的判斷。”明泊弈的眸光隨火光而動,“我曾反複想過,我是在何種情況下中的毒,思來想去,應是在京師中的毒。”
“為何如此說?”
明泊弈眸光一黯,手中的筷子停下了,擱置在碗上。
“在惠宗皇帝駕崩前,曾召我入京麵聖,我懷疑就是那時候有人給我下了毒。那次回京後,我參加了兩次家宴,一次是皇家宴上,先皇當著太皇太後的麵,讓曹姃在我和太子間做出選擇,但那天我幾乎沒動筷子。一天後,太夫人在侯府舉行六十大壽的壽宴,我也參加了,倒是吃了點酒菜。所以……”
“所以,太夫人和你都懷疑是在侯府中的毒。”江月也明白了太夫人為什麼不能跟她說原因了。
“我身邊的弟兄都是心腹,他們一同陪我出生入死,用膳這事他們比我還小心。我不相信是身邊的人幹的,按中毒事件推算,就是那次回京有人給我下了毒。”
“不過……”江月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是你讓我說的啊。”江月疑惑道,“在皇家宴上,曹姃當時選了太子?”
明泊弈先是一愣,隨即感慨道:“月兒,也隻有你敢跟本王提這種刁鑽問題。”
江月放下筷子,振振有詞道:“不是王爺讓我調查嘛,我自然要了解清楚……”
下一刻,她被撈進了一個懷抱裏,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抱一下我,我就告訴你。”
江月試著推了一下,推不開。
於是便怒目圓瞪望向他:“明泊弈放開我,你什麼時候變成登徒子了?”
明泊弈嗤笑道:“本來我就是將死之人,做一回登徒子又如何?假如沒有遇見你,死便死了,何憾之有?”
話音剛落,他的嘴上多了一片溫熱,江月捂住他的嘴禁止道:“明泊弈,不許你再說死。我說了,我要救活你。”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那位麵具人,人於天地滄海一粟。昨日與你對望一眼,今日跟你有說有笑,明日可能就沒了。她不想明泊弈跟那麵具人一樣,突然有一天就沒了。
明泊弈心中一顫,捉住了她的手:“月兒是擔心我?”
“嗯,你一定要活著。”江月眼鼻都是酸酸楚楚的,好似陰雨連綿的天空,但她還是戲謔道,“我才不想殉葬,所以你要好好地活著。”
明泊弈把江月擁在懷裏,良久才問:“要是,我活下來了,你也會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