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江月倒也能理解,紫蘇本就膽小怕事,另外她是自己回到侯府後太夫人臨時給她分配的丫環,麵前站著的都是主子,地位全都比她高,說話能像平時那般心直嘴快才怪了。
江月索性大大方方地上前迎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堂姐,請。”
盡管她到這裏時日不長,平日裏又盡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這個侯府嫡長女江若蘭的厲害她還是有所耳聞的,據說她原先是先帝下旨賜婚給當今皇上的,可不知為何又被退了親,可能是受了退親的刺激性情大變,經常對府中下人非打即罵。
江若蘭瞪了她一眼,站在門口犀利地掃了眼屋內,對候在一旁的龍葵說:“龍葵,給本小姐查,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是。”龍葵領命,隨即進入屋內。
閣樓本就不大,屋內的燈火已經被江月點起,其實站在門口望去,亮堂堂的房中布局盡收眼底,有可能藏人的櫥櫃和床底都敞開著,沒有可藏人的地方。
“這些書為什麼掉得一地都是?”龍葵指著地上方才被明泊弈撞倒的書籍,看向江月。
江月平靜掃了眼地上,說:“方才我在熟睡中聽到院子裏有動靜,走得太急,把地上的書堆撞倒了,這不一地都是還沒來得及收拾。”
“沒想到,月姑娘這力度還挺大的。”龍葵這話淡淡地卻若有所指,話語間蹲下身來把那些書逐一撿起來瞧了又瞧,還聞了又聞。
江月頓時覺著龍葵這個女子不可小覷,雖然年紀和自個差不多,卻有超乎年齡的冷靜,那架勢,更像是訓練有素的江湖殺手。奇怪的是,江若蘭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會配有這樣級別的女護衛呢?
“這是什麼?”
江月稍不留神,手中的玉佩就被江若蘭一把拿了過去,雖然燈火有些暗,但那玉佩的圖紋著實讓江若蘭驚了一下,但還未等她細看,江月就馬上把玉佩搶了回去,把它迅速放進了袖兜裏。
“江月,你這玉從哪來的?”江若蘭分明就看到了玉佩上雕刻的“宸”字,巧的是她以前見過一個相似的玉佩。
她是不是認出來這玉是誰的了?不過江月表麵還是不慌不忙地應對道:“讓堂姐見笑了,就是一塊普通的玉,堂姐應該不缺玉吧?這玉佩可值不了幾個錢,不比堂姐的金銀首飾。。”
這種玉佩江若蘭以前在見過,皇族專屬,如果她沒看花眼,玉上雕刻的“宸”字說明了這玉佩屬於宸王。這玉佩莫非是宸王的?若是,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她正要開口質問,卻聽見龍葵說道:“這裏有股奇怪的味道。”
江若蘭這才轉移視線,連忙發問:“怎樣,可有發現?”
龍葵遲疑片刻,才道:“這房中似乎有股血腥味。”
這屋內有艾香,地上的血跡明泊弈也清理過了,她也匆忙檢查了一遍。這還能聞出血腥味來,龍葵的嗅覺簡直逆天了。江月衣袖中緊握著的手心捏出了汗,心裏在想著應對之策。
接著,龍葵從地上的書中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忽然她稍頓了一下。江月借著燈光看到,書中一頁紙上有一滴血跡,血色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