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何以解憂(1 / 2)

一夜好夢。

正夢見陸枳南的於杳杳,突然被一陣鬧人的電話鈴聲吵醒。

她煩躁的掛斷電話,想著繼續做剛才的夢。

剛掛斷,誰知道電話又打來。

河中,船來船往,不時響起兩聲船工號子,高亢而悠揚,韻味十足。“喂,小姑娘,坐轎嗎?”正當我看得發呆時,一聲親切的叫聲拉回了我的目光,原來是一轎夫,身高八尺,肩削腰細,濃眉大眼,最顯眼的是左臉上的一大塊青色胎記。這不是梁山好漢楊誌嗎?他怎麼在這兒當起了轎夫?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微笑著說:“別奇怪,現在天下太平了,我就幹起了轎夫這個行當。”

坐在轎上,晃晃悠悠,好不舒服,學習的緊張,生活的煩惱,都已煙消雲散。我撩起轎簾,欣賞著街上美景:茶坊裏,人們搖著扇,品著茶,好不悠閑自在;酒肆裏,劃拳行令,歡笑掛在人們的眉梢;街道上,挑擔的,騎馬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賣炊餅哦,武家炊餅哦……”耳熟的叫賣聲突然響起,定睛一看,原來是武二郎,他大概與楊誌一樣,和平年代便放下屠刀,過起了小市民的幸福生活。我買了一個武家炊餅,趕緊咬一口,頓時滿嘴裏流淌起香香甜甜的味道。

“姑娘,醒醒,到杏花村了,我要去喝酒了。”轎夫推醒我,我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我竟睡著了。下得轎來,揉揉惺忪的睡眼,我被眼前的景象牢牢吸引住了目光:房舍儼然,土地平曠,修竹茂林亦處處可見,特別是那一畦畦油菜花,開得正豔,蜂飛蝶舞於花叢中,把一縷縷陽光撩撥得發出“嗡嗡”的輕響。我漫步於田間小道上,嗅著泥土、菜花、小草的芬芳,感覺好像到了仙境佛界。正當我心癡神迷的當兒,耳畔響起了潺潺的流水聲,原來田園的盡頭有一條小溪繞村流過,溪水在陽光下泛著點點銀光,魚兒的身影清晰可辨,它們時而發呆,時而突然向遠方快速遊去,好像在與水裏的陽光嬉戲。此時,我心中早已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汽車的轟鳴聲,沒有急促的腳步聲,一切都是如此的古樸、安寧、祥和、美麗。我閉上眼睛,任清風吹亂我的秀發,任絲絲細雨洗濯我的心靈……

“喂,醒醒,上課了!”啊,原來這清歡一刻竟是在課間的夢中。

九歲那年,我搬去外婆家住。

外婆家前院的小花園緊挨著一棟又矮又老的平房,我剛來那幾天,未曾看到有人出入,以為是空房。問起,外婆告訴我,一個老太住在裏麵,她老伴去世了,兩個兒子有出息,去了大城市,她舍不得住了這麼多年的老房子,不肯走,便一個人孤孤單單住在裏麵。

我對那老人充滿了好奇,常常留意那緊閉的大門,卻也隻難得見到一個蒼老單薄的背影出門,很快又提著兩三個買菜的袋子回來,大門再次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