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毫無征兆的,臥室門的鎖好似完全沒有作用般,輕易被人從外麵破壞。
門外的光照進室內,那光線規則地鋪出一條道,道上佇立一個人影。
少許光線透過衣櫃罅隙,進入容荼眼睛裏,帶起一陣水一樣顫動的波紋。
渾身肌肉繃緊,容荼下意識死死咬著下唇,將那處壓出病態的白。
室內響起腳步,因為材質原因,相互碰撞發出類似敲擊時的噠噠聲。
聲音在屋子裏走了一圈,不知因何緣由,站在中央某處便不動了,好似在觀摩這間布置簡陋的房間,視線逐一掃視過去。
沒了響動,容荼無法判斷外麵人的具體位置,隻知道門口的燈還亮著。
他內心煎熬地祈求闖入者趕緊離開,腦海裏的弦繃緊,隻差一點便要斷裂。
不知是不是上天聽見了他的祈禱,關門聲響起,腳步聲隨之消失,室內終於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容荼等了會兒,確認外麵人好像真的全部走了,他高懸的心平複了點兒。
隻他還沒來得及鬆下一口氣,那原本緊緊關閉的,給與他安全感的櫃門,下一秒卻突然毫無征兆被人從外打開。
老舊設備的吱呀聲幾乎要將鼓膜捅破,那瞬間,隻覺得整個靈魂都是麻木的。
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麵前,居高臨下地垂著眼眸,淡淡看向角落縮作一團的僵硬身軀,一言不發。
繃緊的弦受到刺激終是斷開,害怕的眼淚不受主人控製,洶湧著脫眶而出。
少年幾乎是有些傻的沒了反應,抱著膝蓋,呆愣地望著麵前人。
被咬緊的下唇不知何時滲出血,沿著唇瓣紋路,從角落緩緩流下。
男人眉毛沒忍住蹙了下。
他緩緩蹲下身,平視著少年,鉗住他臉頰,使其被迫鬆開了咬住的唇瓣。
一隻手撫摸上他眼尾,撩起那像斷線的珠子般往下掉的眼淚。
溫熱液體將手打濕,男人轉換手掌姿勢,該撫為捧。
他挑起少年麵頰,湊近,臉上分明沒什麼表情,卻極意外地碰上少年側頰。
少年仍舊怔忪著,僵硬身軀,絲毫不反抗。
如同邀請一般,男人隻頓了一瞬,下一刻整個傾身而上。
少年眼角的淚被帶著,遭人控製了似的往下流淌著,顫抖又洶湧。
唇上破開的小口傳來鑽心般的疼,刺激得少年不住抖動著,猶帶哭腔的嗚咽還未來得及發出便被吞沒,鴉翅一般的眼睫顫動著,在男人臉上掃過,帶起另類的癢與麻,不知何時,少年整個身軀竟已全然被摟進了男人懷裏。
當懼怕上升到巔峰時,大腦出於保護自身,將會麻痹自我,過度的缺氧加劇了這種感受,使得本就呆愣的少年愈加失神,他雙手毫無力氣得抵在男人胸前,下意識抓握衣服布料,被男人扶著後脖頸抬起。
如同耳鬢廝磨,男人終於知道憐惜了一般,放過了他,轉而輕碰上白皙精致的耳廓,他湊得極近,溫熱氣息灑在那敏感耳骨,引來少年受不住的戰栗。
吻了吻,他極輕道:“小荼是自己走,還是要我抱。”
他又給出了選擇,如最開始在門口那般。
隻是少年這會兒已近乎沒了神智,沒有任何回應。
關柏意揩拭他唇角,緩緩道:“看來是要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