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有些忐忑的回到家,他在思索該怎麼和父母坦白,該怎麼讓他們接受沈星。
他來到父親書房敲了敲門,不安的走了進去。
陸銘坐在書桌前翻閱著公司文件,抬頭看了陸夏一眼:“有事?”他見陸夏的表情很是沉悶,不禁皺了皺眉。
“其實,我恢複記憶了。”陸夏咬了咬牙,幹脆直說了,“我和薑姿雅,也已經分手了。”
陸銘聞言手一頓,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已經猜到陸夏想說什麼了。
“我聽沈星說,沈陸兩家好像有什麼恩怨?”陸夏坐到沙發上,看著父親,很認真的問。
陸銘冷笑了一聲:“什麼恩怨都好,陸家早都不在乎了。”陸家現在家大業大,搞事業都來不及,哪有空去管那千年前的恩怨。
陸夏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那你們為什麼不接受沈星?”
陸銘合上文件,看了陸夏一眼:“我陸家的門,豈是隨隨便便就進的?況且她害陸氏損失十幾億,這筆賬要怎麼算?”他見陸夏表情失望痛苦起來,隻好繼續說道,“如果她能替陸氏挽回損失,並且以後為陸氏所用,或許我會考慮你們在一起。”
“真的嗎?”陸夏喜出望外,“爸,你真的肯給我們機會嗎?”
陸銘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說到底,還是利益作祟。
“謝謝爸爸。”陸夏感激的站了起來,隻是心中不免擔憂起來,十幾億畢竟不是小數目,沈星要怎麼替陸氏賺到這麼多錢呢?
大年三十夜裏,家家戶戶都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偶爾傳來幾聲炮竹聲和煙花綻放的聲音。
早早吃完了飯,沈星和沈晴就出門了,沈家沁覺得外邊冷,就沒有出去,留在家守歲。
沈破本來在海濱城旅遊,跟著沙灘上的人潮一起跨年。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沈家鈺打來的。沈破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聽了電話,電話另一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媽,你怎麼了?”沈破有些著急的問,她一下子聽出那是沈家鈺的聲音。
“讓我說吧。”另外一個聲音傳來,五娘接過了電話,“丫頭,你媽病了,你快回來吧。”五娘的聲音滿是擔憂不安,“趕快回來。”
沈破也顧不上去倒數跨年,立刻回到了賓館收拾衣服,買了張最早的機票回慶美。
第二天下午才趕到村子裏,一進門就看見五娘坐在院子裏,眼神呆滯的盯著門口,見到沈破終於回來,她顫巍巍的起身,頓時眼眶就紅了。
沈破心中隱約覺得不妙:“怎麼了五娘,我媽她怎麼了,怎麼突然病了?”
五娘沒說話,拉著沈破進了屋來到沈家鈺的房間。沈破一進門,就看到沈家鈺安詳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來晚了,家鈺今早就走了。”五娘泣不成聲,幾乎癱軟。
沈破撲到母親身前,她十分後悔,沒有回家陪母親一起過年,見不到她最後一麵,她覺得自己真是不孝。
五娘顫抖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遞給沈破:“你媽臨走前說了,她想回沈家莊。”
沈破擦了擦眼淚,將信收好。二人相對無言,默默哭泣。
第三天一大早,沈星母女三人趕到寧安村。沈家沁得知姐姐的死訊,哭的差點沒暈厥過去,雖然她和姐姐幾十年未見,可是血緣關係卻不會因為時間而衝淡。隻是她沒想到,留給姐妹相聚的時間,竟然如此短暫。
殯儀館裏,沈家鈺的遺體已經火化。下午三點,一行五人帶著骨灰盒坐上了飛往吉海的飛機。
沈破將母親最後留給她的信交給沈星,說她看完就會明白所有的一切。
沈星卻並沒有拆開來看,她並不想去追究千年前的恩怨,隻想好好活在當下。隻是當她接觸到信封時,手指突然被紮了一下,流出了幾滴鮮血。沈星沒有太在意,將信封遞給了沈破。
沈破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沒拆開。”
“以後呢,你有什麼打算?”沈星無奈的笑了笑。
“不知道。”沈破搖頭,滿眼的迷茫。以前都是聽令於母親,她突然走了,沈破竟然覺得生活好像一下子沒了目標,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你呢?這次回去,有沒有想到解決辦法?”
“陸家不在乎這些恩怨,隻是埋怨之前我們讓陸氏損失太多,如果我能彌補,並且日後幫助陸氏集團掃除異己,他們會考慮讓我們在一起。”沈星如實說出,她也希望沈破能幫她。
沈破忍不住白了沈星一眼:“隻要你能說服其他人,我無所謂。”
一行人來到沈家莊,將沈家鈺埋在了後山墓群中,又在祠堂給她立了牌位。一行人在沈家莊住了一晚,第二天又都回到了慶美。沈破跟著五娘回到了寧安村,她想多多陪伴五娘,畢竟現在隻有她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