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
一盆涼水潑到了劉喜身上,他緩緩睜開眼睛,四周圍著幾個婦女,等他撐著腰坐起來,她們卻往後退。
意識逐漸清楚,才看清周圍的環境,竟和自己小時候村子是一樣的,旁邊的婦女不就是王大嬸,李嬸年輕時候的樣子嗎?
自己不是豪庭門口等客戶看房嗎?咋來這了。
而且她們咋還變年輕了,劉喜正準備站起來,看到自己滿著泥垢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腳上還沒有穿鞋。
“臥槽,這什麼情況”
那群婦女在嘰嘰喳喳的說著。
“這劉喜咋了”
“本來就傻,摔了一下,看著更傻了”
“誰讓他偷我家雞,還跑那麼快”王大娘不滿的聲音說道。
聲音傳入我耳中,懵逼了,劉喜不是我們村的二傻子,難道,自己急忙跑到河邊,左右瞅著。
水裏麵的男子頭發淩亂粘連,身上黝黑,真是村裏的傻子傻子劉喜。小時候自己看見他就跑,誰笑他他就拿石頭扔他。
自己不會是等客戶的時候被熱死了吧!上一世,大專畢業的他找不到好工作,隻能做個二手房的銷售,不是在等客戶,就是找客戶,40度的高溫也得隨叫隨到,真像一條狗。
“這什麼地獄開局啊”劉喜痛苦的捂著頭,雖然上一世是個中介,但也不想重生成傻子啊!
絕望之際,肚子卻“咕嚕咕嚕”叫起。看來還是個餓死鬼!
回家吧,就是這個樣子怎麼跟爸媽相認啊!
劉家溝的村子建在山溝裏麵,入口的路很窄還有個大彎。正中間地勢低的地方種著大片的糧食,兩邊高點地方靠山修房子。
上一世他的家在東麵第五家,傻子的家在西麵最低處第一家。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腿,劉喜向原來的家走去。
看到母親在院子裏,激動的說:“媽,我餓了”,沒想到聲音一出口。
迎麵就是一掃把,要將他轟出去。
“這傻子腦子真是摔壞了”
“可不是,連媽都亂叫,以後可咋弄!”
明明都是熟悉的人,劉喜卻無法接近,連家都進不去。
來不及悲傷,院子裏油饃的香氣傳來,肚子又叫了起來,劉喜摸摸肚子,指指院子桌子上剛烙好的油饃。
母親王妮嘴角抽了抽,扔下了掃把,用塑料袋子裝了兩個油饃,扔到了劉喜的腳下。
剛烙好的油饃香噴噴的,軟乎乎的。劉喜忙撿起來,急呼呼扯開就吃,前世工作後很少回家,最想念的就是媽媽做的飯,如今竟以這種方式吃到,邊吃眼淚竟流了下來。
真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樹欲靜而風不止。”
周圍村民看到,也覺得可憐。不一會裝著饅頭,餅,紅薯的袋子就堆了一小堆。傻子能在村子活那麼久,也是村民都很善良,經常給他們家送各種吃的。
90年代後期,村裏並不缺吃的。
看眼下解釋也沒用,天色已晚。
劉喜隻好抱著一堆的幹糧回傻子家。
真臭啊!劉喜家靠牆挖了幾間窯洞,劉母坐在裏麵,劉喜強忍惡心將食物送到了窯洞內。
屋內泡了棉花的被子胡亂的攤在床上,旁邊凳子上有方方正正的大木箱子,上麵的把手都生鏽了,門口的水缸裏的水也快見底了。劉喜挖上來一碗,喝了幾口。
劉母似乎眼神不好,安靜的吃手裏的餅,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