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圓姐弟和向樓書也緩過神來,白軒安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是這個家的主人,可他又像是個客人,不知該走該留。

到底還是桂圓慚愧地走上前去,“對不起大老爺,我們不知道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白望蔭並沒有理睬他,豫華有些生氣,可是不論銀城白府的當家是誰?他們金城白府的人終究是客人,桂圓完全沒有道歉的理由,他們沒有生氣的理由。

白望蔭站了起來漠然的說著,請求桂圓姐弟給他們幾天的時間操辦喪事,等喪事一結束,他們便會把太爺的屍首送回金城去安葬。

他們一家也會離開這裏。

桂圓覺得沒有必要,還想多說幾句,向樓書卻攔下了他,他們兩家關係如此複雜,或許有些話讓向家人來講比較好。

“今日之事皆不是我們所預料的,也不是我們的本意,如有需要我們向家的,盡管開口。”

向樓書帶著桂圓和白軒安離開了這裏,福叔也跟著一起離開,至少逝者為大,且先把太爺的喪事辦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回到向府,白軒安問道:“等太爺的喪事結束,他們真的會走嗎?”

向樓書點頭道:“我想會的,畢竟今日之事太多人知道真相了,很快就會傳遍銀城,最重要的還是齊諱和銀生都是太爺血脈至親,兩人又與土匪窩之間有勾當。”

“銀城的有錢人都恨極了江老三,他們往後哪裏還會再敢跟金城白家合作呢?他們不走也是不行了。”

白軒安又問道:“那白氏銀行怎麼辦?他們走的話,肯定會把錢都帶走呀。”

桂圓卻罵道:“你能不能別提錢的事了?今天的事情已經夠讓人難受的了。”

可白軒安卻不這麼覺得,他不過是拿回他應有的東西罷了。

桂圓賭氣的說了一句,“是呀,是你的東西,不是我的東西,我這個做女兒的什麼都撈不到。”

白軒安對著這個姐姐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氣呼呼的離開了。

向樓書笑了笑,“桂圓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怎麼費勁費心在金城呆了三年,你呢在外頭讀書,好日子過著,不像她還要伺候那個冒牌貨,你說你怎麼補償她?”

白軒安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在你們兩個成婚的時候,我貼一筆大大的嫁妝。”

正說著,念淑那個庶出的小叔正從外頭回來。

今日白府的大婚,他也在場,所有的事情他全都知道,隻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去送了一送大姑奶奶,心中甚是不快。

向樓書曾經聽長輩們說過,向家的長輩,曾經想要撮合過大姑奶奶和這位小叔的婚事,隻不過被當時的白大爺給否了。

其實二人之間早已互生情愫,可惜這婚事沒成之後,他也心灰意冷,娶了妻子生兒育女。

可即便如此,兩人的心裏大概還是有著彼此吧。

小叔上前來問大姑奶奶認了罪,大概會被判多久?

向樓書認為白芮兒隻是從犯,想必不會判多久。

白軒安冷哼一聲,“真是便宜他了,好在那齊諱已經死了。”

可是說著說著,他忽然有些茫然,他的出生竟然會是凶手齊諱一手操辦的。

他想到他的母親在這之前還生下過一個孩子,他的親哥哥齊歸。

明明是親哥哥,從輩分上來說,卻是他的侄兒。

為什麼自己的父親要如此苛待大姐?為什麼當初不能收齊諱做他的養子?那就沒有這麼多的悲劇了。

他心裏頭好難受,悶聲不響的便回了房。

福叔說讓少爺一個人靜靜吧,向樓書很慚愧要他瞞著家人實在對不住他,可他卻說白大爺對別人不好可對他是好的,說著,他趕緊回家去報平安了。

自從銀生跑了以後,宋長官便在全城搜捕銀生,齊家和白家也都在辦著喪事,兩府之間的恩恩怨怨都傳遍了整個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