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軍事情報處,戴春風此時正滿臉笑容的接見眼前的青年,完全看不出心中的惱怒。
“處座,孟經笥是德國留學歸來的高材生,這管財務是不是太屈才了啊。”毛賢五在旁笑嘻嘻道。
戴春風立刻接過話頭“不錯,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情報科手下行動隊正好缺個隊長,經笥啊,你先去行動隊報到吧。”
孟經笥來之前就猜到會被戴春風刁難,沒想道戴春風的手段比他想的高明的多。
軍事情報處和黨務調查處眼下都掛在調查統計局之下,但是兩個機構其實基本獨立,而且明爭暗鬥不斷。軍事情報處雖說是在校長的授意下建立的,但是黨調處成立時間更長,創立者更是黨內大佬,加之校長的資金一大部分都是由其資助。所以軍事情報處在統計局的日子並不是太好過。黨調處的處長徐文才一直卡著戴春風的資金,更借口查賬一直往軍情處安插人手,不過戴春風足夠老辣之前的來人都被戴春風弄的灰頭土臉。唯獨剩下總務科陳留一個光杆司令。陳留便向徐文才推薦了自己的學弟——孟經笥來總務科幫他。
也許戴春風被徐文才三番兩次的插手弄惱了,想要借孟經笥給他一個教訓,直接將孟經笥安排到了行動隊。眼下行動隊的第一要務自然是抓日諜。三日前校長在湯山溫泉招待所遇到行刺,刺客當場被抓,校長大為光火,徐文才和戴春風被指著鼻子罵了許久。校長的行程作為絕對機密,知情者自然少之又少,可眼下刺客不僅知曉了校長行程,還策劃行刺。校長嚴令二人限期七日破案,揪出校長身邊的臥底。
可是三日過去,除了刺客被打的半死不活,知道了其多年前被日本人收買,是日本間諜小組櫻花組的成員之外,可以說毫無線索。孟經笥知道自己毫無經驗去行動隊大概是要背鍋的,可是此時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不答應,思索不過片刻便答道“卑職遵命。”
打發走孟經笥之後戴春風心情大好,笑著對毛賢五說“你說孟經笥能抓住日諜嗎?”
“哈,會計也能抓日諜嗎?”毛賢五聞言立刻捧起了梗,“不過,沒個結果校長那裏終究不好交代啊。”
“放心,我昨日已經發電讓老六回來了,全處上上下下這麼多人,我估摸著還得老六才能破這案子。”戴春風笑著說。
“那可就萬無一失了,到時候孟經笥辦事不力受到處罰可沒人能說什麼不是,我看還有誰敢來軍情處。”毛賢五道。
來到行動隊,隊裏的人顯然都收到了消息,正在列隊歡迎。孟經笥想了想便明白,自己在其他人眼中已然是個背鍋俠,底下的隊員這段時間必然是對自己的命令唯命是從,免得讓孟經笥找到什麼錯處,將鍋甩到自己的身上。
看完案子的卷宗之後,孟經笥更加疑惑,刺客周光明案發前三天就收到了指令,而校長去溫泉招待所是扈從官林華楊建議而臨時決定的,先前戴春風和徐文才給出的結論都是林華楊勾結日諜預謀行刺,但是能當校長扈從官的本身都是身家清白,深受校長信任之人,加之林華楊本人也在刺殺中為了保護校長身亡,校長並不相信這個結論。孟經笥也不相信之前的結論,湯山溫泉招待所本來就是黨國高階官員招待所,有護衛保護,校長去招待所安保就更加嚴密了,刺殺可以說基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日諜不會大費周章安排一個注定失敗的行動。想了半天沒有什麼頭緒,孟經笥決定去審一審這個周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