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勝天挑眉,看著手舞足蹈解釋的女兒,開始用手托腮。他這個可愛嬌弱的女兒,怎麼能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還是決定乘勝追擊。
“天大的誤會,還是美麗的誤會?”
應可甜心中的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這位老父親不愧是站在金字塔上的商務精英,說起話來直擊要害,不放過任何一種猜測的可能。
她敗下陣來,打算鬆一鬆口,不然應先生怕是不會放過她。
“誤會可能是有,但和盛淩萬關係可能不大。”
“嗯。”
應勝天的這一聲“嗯”意味深長,拖了幾個音調。
隨後他無言,親自削起了蘋果。
蘋果皮順著刀削的方向一點點脫落,一圈一圈,長長的一條。
沉默的氣氛讓應可甜更有壓力,她看著一切不知該說什麼,隻能強行打開話匣子狡辯幾句。
“其實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努力,盛淩萬和陸優,都是我的好朋友,在我的生活中給予了很大的幫助。”
“嗯。確實有幫助。”
應勝天剛好削好蘋果,切下一小塊放進果盤,遞給女兒。
“兩個人,一個在花滑領域頗有建樹,在興趣好好上能與你心有靈犀。一個是學術派,在你未來的校園生活中能起到很大作用。其實都挺好。”
說到這裏,應可甜似乎恍然大悟,她爹的意思是,兩個都要?
她表麵上雖然很鎮定,但是內心搖成了撥浪鼓。
“爸,你的心有點大。”
“心不大,怎麼能容忍你三番五次偷偷練花樣滑冰,還把自己練進湖裏?”
應可甜意識到自己被拆穿,默默埋下了頭,喃喃說道:“其實我跳湖的原因很簡單。”
“願聞其詳。”應勝天放下手中的所有事務,認真地盯著女兒,“到底是什麼原因?”
老父親果然還是問了這個問題,前麵說的不過是嘮嘮家常緩和氣氛。
應可甜想到應先生的態度一直是抗拒花滑,她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重新繼續的可能,無論如何都要為了事業,說服父親。
“其實就是夢到自己不能繼續滑下去。”
她調動情緒,也是自己最真摯的情緒,“我自己偷摸訓練了一個多月,想到冰演結束後不能再繼續,有些想不開,就...”
應勝天沉默,他的確是阻止了女兒繼續花滑,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花滑。
在他心裏,花滑一直是個結,也怕它是個劫。
他與曲曲因花滑結緣,那個在冰上自信優雅的愛人。他逼自己忘記,逼自己與花滑隔絕,但是又不忍,畢竟那個花滑上的綽影一直停留在他腦海裏。
“父親,其實你很思念冰場上的媽媽對嗎?”
應可甜的雙眸明亮,透過這雙眼睛,應勝天仿佛看到了當年在冰場上笑盈盈的曲曲。
他搖搖頭,還是下定了決心,“這是兩碼事,不行。”
“我想把母親未完成的夢想完成。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的。”
應可甜依舊在哀求,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不能放過。
“我會保護好自己。”
“不行。”
“爸爸,給個機會。”
“沒有機會。”
“我的爸....”
“沒得談,你先好好休息。”
“不談我就好不了,你也舍得我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勁?”
應可甜借助她14歲的身份,開始和爸爸撒嬌起來。
“那我隻能一天比一天抑鬱了,爸爸不心疼我。”應可甜開始苦著個臉,悶悶不樂。
應勝天看著她花招百出,一會哭一會笑,心裏想著自家女兒也就是個娃娃,對於喜歡的東西就是三分鍾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