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院子裏沒有了聲音,宋清辭把砂鍋裏的排骨湯倒出來,和另外兩道菜一起放到托盤上。

她還蒸了花卷,掀開鍋蓋,熱氣騰騰。

花卷很燙手,宋清辭抓了幾個放到托盤上,指尖都被燙紅了。

“慢點。”她叮囑風尋道。

“哎呀!煩死了!”風尋忽然驚呼一聲,隨後就往外跑,“姑娘,您先放在那裏,奴婢回去換身衣裳去,真煩人!”

同為女子,宋清辭很容易就明白風尋發生了什麼事情。

算算日子,她也快來了。

最近不能吃涼的了。

風尋回去得換衣裳,還得收拾自己,而且可能還不舒服,要好好休息。

所以宋清辭就自己端著托盤去敲傅三爺的門。

而此刻,傅三爺正在和京巴大眼瞪小眼。

他手裏,赫然拿著一件杏粉色的肚兜!

他剛進來,就發現這東西放在他床上。

是誰的,基本上一猜就能猜到。

這會兒,傅三爺正在用目光審問“嫌疑犯”。

——好好的,你去偷小姑娘的貼身衣物做什麼!

這,怎麼說得清?

之所以斷定是宋清辭的,因為這肚兜用的布料太好了,光滑柔軟,恐怕山上的其他女人,別說用,就是見都沒見過。

傅三爺對小姑娘那個非常會賺錢的娘有所耳聞。

小姑娘,從小就出生在富貴錦繡之中。

傅三爺還發現,這肚兜,竟然另有玄機。

小姑娘把東西藏在這裏麵?

她倒是真會藏。

想到之前她被紫貂撞了,胸前的波瀾起伏,傅三爺喉結微動,隨後自嘲地笑了。

現在問題是,這東西,為什麼會到他這裏?

肯定不會是小姑娘蓄意勾引,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有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雖然有時候跳脫迷糊,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沉穩妥帖。

她做不出那種事情來。

所以,京巴就很有嫌疑了。

畢竟,見他進來,京巴一副邀寵的樣子,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怎麼,你偷東西,還等著我誇你?”傅三爺威脅地拍了拍它的翹屁股。

京巴生氣了。

什麼偷東西?

說話忒難聽!

它是覺得這上麵有肉骨頭的味道,所以叼回來讓主子也聞聞。

多稀奇啊!

它都想啃幾口了,事實上,它也這麼做了。

可是沒有肉骨頭,沒有肉可以吃。

所以,肉骨頭哪裏去了?

藏在哪裏?

狡詐的女人啊!

沒關係,還有主子可以幫它。

傅三爺怎麼也想不到,京巴是等著讓他幫忙找肉。

宋清辭也想不到,她那胡亂捯飭出來的皂角,因為奇特的氣味,竟然節外生枝,生出這樣的事情來。

傅三爺看著手裏的東西,像燙手山芋一般。

他把這“罪過”推到京巴身上,宋清辭會相信嗎?

顯然不會。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裝無事發生?

可是這東西怎麼辦?

扔出去?

正思忖間,宋清辭敲門了。

傅三爺“做賊心虛”,一向沉穩的他,竟然有些慌了,下意識地把那小塊布料塞到了枕頭下。

他足夠細心,為了防止京巴當著宋清辭的麵把“罪證”扒拉出來,他還把京巴拎在手裏。

京巴一陣亂刨。

傅三爺恍若未見,清了清嗓子道:“進來吧!”

宋清辭這才端著東西進來。

她並沒有多停留,隻是說了句“三爺慢用”,然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