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與君初相識(1 / 3)

轟動一時,曾經引起公眾強烈興趣的“波爾德案”已經落下了帷幕,應我那親愛的大偵探淩哲先生的要求,我決定簡單地寫一下我們和此案相關的事情,避免各種版本的傳言以訛傳訛地流傳下去。

我是在大學認識的淩哲,剛剛步入大學生活的我,才到了學校沒幾天就聽到了起碼五六種關於他流傳的版本。有荒誕不經的,有聳人聽聞的,不過總體一致的大概就隻有幾點。男性,研二曆史係,長的有點帥但身高不高幸好體重標準,有潔癖,單身,性格古怪。

實際上我完全不了解他,也不想去了解他,我所在的是中文係,學習的是漢語言文學,但為了更好的融入寢室的大環境,我也表示出對這件事的濃厚興趣,在朋友們談論的時候做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保持微笑,偶爾也說一兩句。

我以為,這一切僅限於此,我會和其他人一樣平平淡淡完成學業,和那位傳說中的人物沒有半分的交集。

我的高中好友都沒有和我考到同一所大學,對於我這種很難忍受孤獨的人且有些敏感的人來說,實在難以忍受。天南海北來的室友,總讓我覺得有些難以融入。

雪花漫天,不知不覺迎來了大學時期的第一個聖誕節。聖誕節的晚上,室友們都出去玩或者與值得牽手一生的人去看電影,隻留下我一人在寢室百無聊賴,突然我的微信視頻響了起來,是許久未見的柳留。

“聖誕節快樂!”

柳留家裏條件一般,她的父親為了救輕生的孩子,見義勇為犧牲了,她的母親一個人把當時年僅六歲的她養大,並未再嫁。公評一致,柳留從小就很溫柔善良,和她母親的關係很好,並且學習成績也很棒,憑著努力考到了國外的重點大學。如今半工半讀,也是很辛苦。

我控製住眼淚,也回了一句好,她笑著問我是不是對她“相思過度”,相互玩笑了幾句,我的心情便平複了許多。

“柳子,你在國外還好嗎?聽阿姨說你在外麵一個人住?”

“放心了,打工店的老板對我很關照,同學們也很好,這不是在聖誕節還給我放了假還送了一隻火雞,晚上可有口福了。”

“你也是一個人在外,總覺得這樣子很辛苦。”

“才不是呢,我可不是一個人哦。”

“難不成你有了男朋友?”

我的八卦之心被點燃,而柳子卻笑的前仰後合的,故作神秘地看著我。我哪裏能忍住,離屏幕更近了些,道。

“好柳子,快說嘛,我好包一個大紅包給你!帥不帥,是外國人嗎?”

“哈哈哈,你還是那麼八卦,紅包可以有,帥哥可沒有。”

“啊?醜點也沒關係,隻要你喜歡,他對你好,我就支持你!”

“哈哈哈,不是啦,是我們高中隔壁班的同學冷暖,正巧也來這邊上學,嗯,來這邊之後在一家中餐廳認識的,她在那裏打工啦!”

“啊,你說隔壁班的冷暖啊,聽說她家裏條件還好,怎麼,和你考同一所大學了?”

“不是,她考的是別的大學,和我不一樣的。”

“我記得她分數好像比你少一些來著,總之,那邊有同學有個照應就好,這幾天有沒有給阿姨打電話。”

“當然,我每天都有給媽媽打電話的,好啦,我要去接冷暖了,她最近要住我這裏。”

“她怎麼要住在你這裏?”

“她說她最近分手了,心情不好,想換個地方住。”

“那你路上可要注意安全,今天是聖誕節,人和車都會比較多的哦。”

“放心,我去地鐵站,那我掛斷了,拜拜。”

“拜拜。”

看著柳子歡歡喜喜掛斷電話,手機叮當一響,是柳子傳來的自拍。她已經換好衣服戴好了帽子,站在窗邊,透過窗子隱隱約約能看到幾抹彩色,應該是外麵放的煙花,她手裏拿著傘,想是外麵下了雪,一臉歡歡喜喜的樣子,比了個時下流行的剪刀手。

我把照片保存起來,柳留人緣很好,所以我們和她熟悉的人都喚她柳子,有時我也很羨慕她。她那麼招人喜歡,又熱情善良,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吸引人,真不知道以後哪個好福氣的會娶她。

亂七八糟的想著,窗外也在飄雪,一個人在寢室又無聊透了,索性也換了衣服出門去。

雪花飛舞,校園內隨處可見也是成雙成對的伴侶,或者幾個姐妹一起討論今天買的新衣服,戶外籃球場倒是被打掃的幹淨,僅僅落了一層薄雪。透過鐵絲網望去,隻有一人在那裏投籃,他反複隻練習投籃,旁邊放著兩大筐籃球,也不去撿,直接拿著下一個再丟。球技很爛,也許是冷的,投進的球屈指可數。我看著這個怪人竟覺得有趣的很,索性隔著鐵絲網默默幫他數著。很快,兩大筐籃球都丟完了,他戴上了手套,抬頭發現了我,笑了笑。

“可以麻煩你幫忙撿球嗎?”

“當然可以。”

我走了過去,旁邊路過的小情侶們都沒有停下,也沒有理睬我,因為我就是那種看起來很平凡普通的人,丟在人群裏都找不到那種。我撿起一個籃球,突然覺得哪裏不對,所有的人都停下腳步,向我這邊看了過來,眼神古怪。我站在原地拿著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怪人走來,從我手上拿走了球,並低聲說了謝謝。

迷迷糊糊回到寢室,室友們都擺弄著手機一言不發,空氣安靜的有些詭異,我卻沒理會,把被子拉過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不出意料外的,我感冒了。室友們打算送我去醫院打針,我拒絕了這份好意,因為我總是怕給其他人添麻煩。吃了點感冒藥,困意又襲來,匆匆忙忙給導員發了信息請假,又熬不住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睡的渾身乏力但幸好退燒了,打開手機看到了好多未接來電,仔細想想許是自己燒糊塗了連關了手機都忘了。打開未接來電,是柳子媽媽撥打來的,一共有二十來通,定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我拍了拍臉,清醒了一些,喝了水,冒火的喉嚨好了許多,才將電話撥了回去。

“阿姨,是我,之前有些事情沒有接電話,請問有事嗎?”

電話剛通,裏麵傳來一陣哭聲,我啞著嗓子的詢問沒有得到半句回答。突如其來的不安彌漫生長,涼意透背,我再次詢問。

“阿姨,怎麼了,怎麼了!”

撕心裂肺的哭聲,斷斷續續的抽噎,隻聽見咕咚一聲,那邊隱隱傳來誰暈了的消息,我待再問,隻聽見另一個人接了電話,忍住了哭聲回答。

“柳子走了。”

哽咽著的哭腔帶來最可怕的消息,柳子,昨天還在與我聊天的柳子,竟然在第二天就天人永隔。我有些不敢信,拿著手機發抖,冷意透心才發覺眼淚已經打濕了前襟。我冰冷著的手顫顫巍巍拿著手機,張了張嘴不知說些什麼。

“好孩子,柳子媽媽已經哭的昏過去了,我先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