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影在夜色之下疾行,齊婆婆終於後發先至,攔在了另外兩個身影麵前。
“喲,你們這組合倒是挺奇特,一個和尚一個道士,說吧,在本仙這裏鬼鬼祟祟這麼多天,到底是有何居心?”
對麵的老道士率先開口,竟是反問道:“你早就發現我們了?”
“哼,就憑你倆怎麼能逃得過本仙的法眼,若不是因為那孩子一時未醒不能自保,否則我早就出麵將你二人擒獲了!”
老道與旁邊的小和尚對望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終於開口說道:“我等也是關心那孩子的安危,所以才一直在遠處暗中觀察,多有得罪了。既然灰仙大人對那孩子並無加害之意,我們也就可以安心去做我們的事了。”
“你們和那孩子是什麼關係?”
“實不相瞞,我是那孩子的師父——青山散人孟子義,這位是他的師叔,如今已遁入法覺寺僧門的智叒大師。”
小和尚智叒聞言連忙上前雙掌合十,見了一禮。
齊婆婆一指智叒身後背著的人形“木乃伊”問道:“那這位呢?”
孟子義神情一怔,猶豫了一下,說道:“額……實不相瞞,師弟身後背著的,乃是恩師——清平真人吳晏子,隻是恩師遭奸人所害已成屍妖,我等也正想去法覺寺,找釋然大師尋求救治之法。”
“既然你們是那孩子的師父師叔,為何要鬼鬼祟祟不與那孩子相見?”
孟子義歎了口氣說道:“哎!不瞞灰仙,我和徒弟得罪了一位高人,實在是不便相見,這些日子也隻是暗中觀察保護他罷了,今日見愛徒能夠和灰仙這等高人結緣,我們也算放下心來了。”
齊婆婆被孟子義的馬屁拍的頗為歡喜,總算是收回了那副詢問犯人的嚴肅表情,張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你說你們要去法覺寺?”
“正是。”
“若是能見到釋然大師,幫我和他帶個話,就說小耗子大仇得報,又已成功渡劫,待修為穩定之時,必將上山向大師還願。”
“老朽記下了,定將灰仙之話帶到。”
“行吧,你那徒弟於我有恩,隻要是在我身邊,我定將護其周全,你們就放心去吧。”齊婆婆說完,也不等孟子義回答,便原路折返而回。
孟子義搖頭苦笑,朝向西南方向邁開了腳步,智叒緊隨其後,問道:“師兄,你說這灰仙和那尋元仙人哪個厲害?”
孟子義回頭看了看,然後才轉過頭小聲說道:“雖說咱們親眼見它渡劫成功,修為大增,但是和那尋元仙人相比,恐怕還是要遜色一籌吧。”
智叒點了點頭,說道:“這灰仙的實力如今也是深不可測,咱倆聯手估計都未必是其對手,若是師父……哎,若是師父不是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該有多好。”
二人談及心中痛處,便一路無言趁著夜色開始趕路。
就在兩人來到一處小樹林之中時,智叒突然停下了腳步,神情凝重的叫道:“師兄!”
孟子義聞言也停了下來,回頭朝智叒望去,同時也打起了精神探查著周圍的環境。
寂靜的樹林之中,竟然傳來了清脆的銅鈴聲,那聲音極為微弱,想必距離甚遠。然而這極弱的異響,卻難逃這兩位修者的神識。
智叒突然神色大驚,連忙將背後橫背著的“木乃伊”解了下來。
隻見那被布條纏的嚴嚴實實的“木乃伊”突然開始扭動了起來,遠沒有先前那般安分的狀態。
智叒連忙單手豎在麵前,口中念念有詞,另一隻手連忙在空中不停的揮舞,一道道金色的字符不停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然後均被其向前一推,沒入到那不停扭動著的“木乃伊”體內。
“師父他怎麼了?”孟子義連忙問道。
智叒此時滿頭是汗,呼吸急促,在念完一套咒文之後,匆忙對孟子義說道:“我快要壓製不住師父了!師兄!東南方向。”
智叒說完,直接將手指放在口中一咬,然後便用這帶血的手指在那“木乃伊”身上寫寫畫畫,不再分心與孟子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