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消失了。”客主二十多歲,圓臉淡眉。
這個麵相多出薄情寡義,背信棄義之人,但顯然來者不是。
客主叫李浩,專為他姐姐而來。他姐姐叫李雨,90年生人。李雨自去年國慶後,就失去了聯係,家人也報了警,但也沒什麼後續。李浩打聽到“新世”可以尋人,便找了過來。
“新世”是溫河辦的律師事務所,起先隻處理法務事宜。後來張歌啞加入後,漸漸也接一些其他事務。就像張歌啞所說。
“總有法律不能解決的事。”
“新世”就致力解決這些事。
“你坐下來慢慢講。”溫河給李浩倒了一杯茶,引他到茶幾邊坐下。張歌啞坐在李浩對麵。
“去年國慶,我姐帶著孩子來我家玩。有一天接了個電話,我姐說有事,就出門了。”李浩停了停,“然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她。”
“誰打的電話?”張歌啞問。
“不知道,我們問過警察。警察說沒有身份信息。”
“不知道去哪兒嗎?”
“沒說,走得挺匆忙。隻囑咐我媽,把孩子看好。”
“你和父母一起住?”
“對,我姐基本每個月都要來我家玩,也能見見爸媽。”
“你姐姐的丈夫一起來嗎?”
“姐夫工作很忙,每天早出晚歸。每次都是我姐帶著孩子來。”
“你姐夫知道你姐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姐姐失蹤後,姐夫很內疚,也一直在找姐姐。工作也耽擱了。”
張歌啞望了望溫河,這種夫妻情分,電視裏看得多,現實可殘酷得很。
李浩看出兩人的懷疑。忙說:“我姐和姐夫很相愛。兩人是大學同學,剛進校就在一起了。研究生畢業就結了婚,婚後又有了孩子,婚姻很幸福穩定。”
張歌啞聽到李浩說“幸福”,不禁失笑。她對婚姻有著自己的理解。婚姻作為人類社會的伴生,在不同時代,形式雖有變化,但其最大的作用,不是用來收獲幸福,而是為孩子提供一個穩定的人際關係環境。
所以,在張歌啞看來,“為了孩子結婚”,這是一個明智且有說服力的理由。
李浩顯然對張歌啞的笑聲有點慍怒。這不僅僅是外人對自己姐姐和姐夫感情的懷疑,更是對他的判斷的挑戰。
“張律師,我沒讀多少書,高中都沒上完,算是大老粗一個。”李浩緊了緊眉頭,“但我姐姐是真正讀書明禮的人,我想不出有誰會害她,她也不會放下孩子不管。最怕是我姐已經……”
張歌啞也覺得自己想法過於主觀,望了望溫河。
溫河輕搖了一下頭,說到,“現在有用的信息太少,沒辦法下定論。”
“但是請您相信,萬事都在陽光下,總有光明照到的時候。”
溫河的話給了李浩一些信心,李浩繼續將李雨的背景調查完成。
李雨,1990年04月20出生。2012年畢業於西城政法大學,2014年海外研究生畢業,院校不詳。2022年生子,一直未工作,社會關係極其簡單。
王遠洋,李雨大學同班同學。大學畢業後與李雨一同留學。海外留學歸來結婚。婚後從事商業法務工作,已在業內有一定名氣。去年李雨失蹤後,暫停了工作。現狀況不詳。
西城政法大學是法學界的泰鬥,有很多有名的法官律師都畢業於該校。溫河也有故友畢業於西政,一聽溫河打聽這事,故友也頗為感慨。
“去年我就聽說這事了。事情挺簡單,就是人不見了。但又很奇怪,人物關係連不上。兩人大學裏麵就是璧人一雙,結婚是我們院長當的證婚人!人不見了後,好多院裏的人都幫著朋友圈微博找人,一點消息都沒有。這社會,哪有人能無痕生活?除非……”
“我聽著李雨家庭條件一般,海外留學最少一年得五十萬,她家能支持她嗎?”溫河問。
“王遠洋家裏挺有錢,好像留學的事是他家幫著辦的。”
“王遠洋父母是最早一批大學生,後來自己湊錢辦了個製藥工廠,家底很厚。李雨父母在工地務工,聽說弟弟也不太成器。王家開始是不太同意的,畢竟差距太大。”
“可架不住王家兒子擰啊。王遠洋可真沒得說,長得帥,家庭好,還專情!”故友嘖嘖嘖地歎到,“不但說服了父母,還帶著李雨一起出了國。我怎麼遇不到這麼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