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生出的火熱溫暖著風入雲常年微涼的軀體,他不自覺地纏緊了蕭孝,這真實的觸感讓他控製不住地想哭,然後蕭孝就真的聽見懷裏人抽泣的聲音了。
“師、師尊,我弄疼你了?”蕭孝剛有些興奮過頭,現下反應過來立馬停下動作,雖然卡在這個檔口有點難受,但還是更擔心風入雲一點。
眼角兩行滑落的淚痕,盡管視線模糊,但風入雲還是執拗地睜眼望著蕭孝,口中喃喃念著:“對不起……對不起……”
蕭孝有些摸不清頭腦,怎麼師尊還跟他道歉,然後他就聽見風入雲說:“是師尊不好,害你性命,我會帶你回去的,我不會拋下你離開,一定會找回你的屍首,帶你回到玄天門,不論你身上流血怎樣的血,你永遠是我玄天門的弟子。”
蕭孝越聽越糊塗,眼睛都睜得溜圓:“師尊你在說什麼,什麼屍首?我又沒死。”
風入雲似是沒聽見,隻是一把摟緊蕭孝,很是依依不舍的輕蹭著,可蕭孝反倒被他蹭得有些泄火了,心道不好,師尊不會是這個時候又發病了吧。他要是這個節骨眼腦子糊塗了,萬一暴走,自己怕不是真的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師尊,”蕭孝小心翼翼地捧著風入雲的臉,替他擦幹眼淚,暖語輕言地哄著他道,“沒事,我好得很,我活得好好的。”
蕭孝說著還握住風入雲的手,引導著他觸碰自己的每一寸身體:“你摸摸,熱乎的。”蕭孝的肌肉比少年人的身體更結實而富有彈性,帶著黏膩濕滑的汗液,風入雲的手抵上他胸膛時,那裏強有力的跳動展示著生命的鮮活。
摸著摸著,風入雲這時才終於漸漸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他的指尖慢慢攀上蕭孝的臉龐,描畫著眉眼鼻唇,壓抑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手背,無比地清晰而真實。
真有人能起死回生?還能瞬間長大?如果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話……風入雲本就因這肌膚之親麵帶春色,逐漸想清一些事情後,整個頭臉的皮膚都因為因為羞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愈發通紅,紅得快要溢出血來了。
風入雲不敢再與蕭孝對視,直把腦袋埋在他頸間裝鴕鳥,蕭孝看不見對方的臉,但毫無阻隔的接觸,讓蕭孝直接感受著風入雲灼人的體溫。師尊這是被自己弄得興致高漲而害羞了麼?
蕭孝暗自得意,也顧不上計較師尊現在腦子清醒不清醒,總之看上去沒有攻擊性,他便放下擔憂,繼續了起來:“師尊既然質疑我的生死,那我就身體力行證明給師尊看好了!”
“啊!蕭孝你……”蕭孝的攻勢突然變得猛烈,這痛並快樂的感覺簡直真實得不能再真實,風入雲又怎麼還會認為這是幻覺呢,就算是幻覺,這臆想也足夠讓他覺得羞恥了。
書庫藏書量大,擺放緊密,留出的空間就有些狹窄了,兩人一個不小心,波及到了旁邊的書架,風入雲剛放回去的那些書冊連同其他更多的被撞得嘩嘩直往下掉。
高處有些裝訂得很厚實的書朝著蕭孝的後背落了下來,風入雲連忙帶著他往旁邊滾,書躲過去了,但書架搖搖晃晃幾下也往這邊砸了過來。風入雲一個翻身將蕭孝護在身下,蕭孝一時有些反應不及,正慌張間,好在那傾倒的書架被另一側的書櫃架住了,沒有砸到人身上。蕭孝揮掌將那些掉落的書全部掃開,沒擦碰到風入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