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聞言自家要賠錢,拎著老漢的耳朵開口就罵:
“你個老不死的,又不是你割的,你賠什麼錢?家裏有多少錢能讓你這樣敗,賠錢也得讓他們賠啊!”
話說到這,黃月英方才明白,為什麼昨天那條大黃狗會像瘋了一樣,猛追著龐統咬了,原來她與龐統割的那塊地是別人家的。
雙手攥了攥擺攤賺的三十文錢,扭過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孔明。
“怎麼辦,我好像闖禍了,三十文錢估計擺不平!”
黃月英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孔明看似平靜,實則內心也慌得一批。
還沒等到孔明給出解決方案,沒人注意到這大黃狗,不知什麼時候溜進豬圈,叼著昨晚他們吃剩下的雞骨頭,趴在眾人麵前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注定是禍事連連的一天。
圍觀看熱鬧的村民裏,一胖胖的婦人眼尖,一眼就瞅見了雞腿骨。
“嗖”一下從人群裏鑽出來,指著眾少年,扯著尖銳的嗓音破口大罵:
“好啊!挨千刀的東西!咱們村是進了一群賊了,今早起來我家雞丟了,本以為是給黃鼠狼給叼去了,沒想到骨頭在這。你們賠錢!”
一提到雞,另一戶丟雞的一年輕婦人摟著懷裏的孩子,也開始哭訴道:
“各位鄉親們,我家今早也發現丟了一隻雞,難怪昨天全村的狗跟著叫喚呢,原來被他們偷吃了!我一寡婦人微言輕的,各位叔叔嬸嬸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胖婦人、年輕寡婦,罵的罵、嚷的嚷、哭的哭,一下子圍觀村民的情緒被帶動。
“賠錢!”
“賠錢!”
“賠錢!”
村民的口號聲,此起彼伏。暴怒的陣勢咄咄逼人。
眾少年縮在一起,連連後退。
黃月英咬咬牙,站出來怯怯地掏出三十文錢,低著頭說道:“我們隻有這麼多!要不你們先拿去?”
胖婦人眼急手快,一把搶走了黃月英手裏的錢,退在一旁的忙著數,竊喜道:“嗬,今這雞值了,還賺了幾文!”
“哼!”
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冷哼一聲:“我這家稻子可不止這點錢,你們打算怎麼辦?”
另一位沒搶著錢的年輕寡婦,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掩麵,又開始哭訴道:
“各位叔叔嬸嬸,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們倆娘命苦啊!這雞我可是養了十年,一天下一個蛋。我家孩子可就指望著這蛋補充點營養呢!”
眾少年一時被逼得,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後。
孔明站出來,揖禮道:“眾位鄉親!此事的確是我們有錯在先,賠錢也是理所應當!隻是能否寬限幾日,待我們回去籌集銀兩,必定雙倍奉還!”
滿臉絡腮胡中年男,揚了揚手,嚷道:“騙鬼呢?誰知道你們走了還會不會回來!”
“就是!”
“就是!”
圍觀村民,連連起哄。
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掃了一眼眾少年,個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一看就湊不出錢。
可當他把目光落到孫權身上,眼前一亮,隻見孫權穿著打扮隱隱中透著貴氣。想著這小子身上應該有點好東西。
二話不說,上前摁住孫權,對他就是一頓搜身。
驀地,一枚玉佩掉了出來。
圍觀的村民見搜出好東西,貪婪本性暴露無遺。趁火打劫,紛紛都借口嚷著自家的雞也丟了,上前對著眾少年就是一頓搜刮。
“沒了!真沒了”
“哎喲!誰扒我褲子?”
“喂!你們搜就搜,別抓我臉啊!”
此時,黃月英、孔明、孫權、徐庶、龐統,被摁在下過暴雨的院子裏,個個像滾在黃泥裏的鹹鴨蛋。
躺在地上的孫權,袖子裏的雙手握緊拳頭,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心底惡狠狠的想著:
“一群刁民,此仇不戴天,你們等著!我定讓哥哥帶兵過來鏟平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