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間的通道越來越狹窄,陸然已經不能將深淺服抱在胸前遊行。
隻能勉強通過深淺服上的繩索將深淺服拖在身後。
隨著陸然嘴角溢出的氣泡上升,陸然順利來到了第一處上升區域。
相對於之前的通道,上升區域雖然也有空間,但是是更加狹小的縫隙,陸然必須伸手將雜物挪開或是推開一部分才能艱難向上遊去。
時不時有銳利的尖刺,像是鏽鐵也像彎鉤似的東西,會劃破陸然的皮膚,讓森森血液在海水中蔓延開來,微微的刺痛讓陸然難以控製的吐出嘴角的水泡。
同時陸然還要注意不能讓深淺服受損,這讓這段本就時間不多的縫隙遊行,更加艱難。
雖然事先預料到穿過滿是雜物的走廊還會十分艱難,但陸然並不後悔一開始的決定,其實從鏽湖夢魘的三次被電擊的經曆中,陸然也早就發現了自己思維模式巨大的改變。
不光是時不時會在心中蔓延的那股癲狂想要憤怒的情緒,陸然其實已經發覺,自己在想起家人遇害後,性格特征就已經天翻地覆。
與其說是在用最危險的辦法尋找破解莫比烏斯遊戲的方式。
不如說,陸然其實每分每秒,都在期待自己的抉擇會讓自己在莫比烏斯遊戲中死亡。
是陸然不想報仇了嗎?
不是。
而是他已無法衡量,自己是更想報仇,還是想早早放下這一切,期盼再次死亡能讓自己在某個地方和死去的家人團聚。
而讓陸然又在每次危急時刻想要去分離求生的,又是因為心中存在一股不甘。
世間真正的仇恨絕不是影視劇或傳說故事中那樣,永不褪色,一直不變。
真正帶著巨大仇恨的人,就是像陸然這樣,不斷的迷失自我,就像此刻沉寂的四周,分不清是黑暗還是海水。
陸然的腦海中恍惚著,思索著這些冒出的想法,一個不小心,一節突出的鐵絲重重地刮蹭在他的腹部。
一條長長的血痕出現,陸然疼的直咬牙。
理智告訴他要先保證深淺服的安全。
陸然隻能在黑暗中摸索著,將深淺服小心繞過這突出的鐵絲。
“陸然。”
而突然間,憑空在這濃鬱的黑暗海水中,一聲清晰的叫喊,仿佛透過海水這種不太優質的傳聲介質直達陸然的耳中。
陸然渾身警覺的一愣,晃動腦袋,用過身體的每個部分在冰涼的黑暗中感受。
可除了冰涼和一些雜物的尖銳感外,陸然什麼都沒再感覺到。
剛剛那聲呼喚,真切的讓陸然無法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可胸口逐漸沉重的凝頓感不能再給陸然更多思索的時間,從脫掉深淺服到現在,時間已經夠過半,陸然的閉氣時間最多還有五分鍾。
陸然用力搖搖頭,將那些擾亂思緒的想法甩出腦袋。
一陣摸索,似乎上升的縫隙是一個漏鬥形,最艱難的一段通過後就會寬敞不少,隨著陸然抓住身旁的一個凸出物,身體再次上浮來到一個平麵。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走廊錯層的地方,空間相對較為寬敞一些,也就是說陸然隻要再通過一層樓梯,就能到達上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