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種可能的猜測在白鳥腦中迸發炸裂。
為什麼乘務員遞給自己的毯子裏會有前革命軍的密碼信息?
最詭異的是,破解這條信息的代碼居然就是乘務員說的那句古怪的話語。
這不可能是巧合。
“總不可能這個乘務員是前革命軍的人吧?”
白鳥皺著眉忍不住低聲自顧自的嘀咕起來,隨即再次望向在擦拭地板的乘務員。
乘務員的動作依舊機械卡頓,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加之剛剛在廁所內對自己的威脅,白鳥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4096號車廂乘務員能和革命軍扯上關係。
但如果不是的話,這張千紙鶴上的信息又是誰傳遞給自己的呢?
這個人不但知道自己剛剛私自會麵的渡鴉,甚至極有可能偷聽了自己與渡鴉的談話內容,並且篤定渡鴉在騙自己?
他怎麼做到的?
再者,他怎麼知道乘務員剛剛遞上毯子的時候會說些什麼?
在這一切發生前,用乘務員的話語製成破譯信息的密碼?
這會不會有些太魔幻了,仿佛這個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
這可能嗎?
這似乎也不太可能。
這樣一來,推測又回到了第一種,難道4096號車廂的乘務員真的和前革命軍有關係?
自此,這個問題陷入一個死循環。
“如果換個角度思考,他為什麼傳遞給我的信息是渡鴉在騙我?”
白鳥再次在心中嘀咕起來。
她很確定,剛剛在銜尾蛇號車頂上與渡鴉談話時,除了幾名渡鴉身後的偷渡客外就沒有別的參與人員了。
偷聽者不可能在車廂旁邊掛著,那不現實,也不可能藏在其它地方,畢竟銜尾蛇號車廂上方除了鐵皮外空無一物。
那麼這麼說來,有可能是偷渡客給自己送的信?如果這個說法成立的話,那麼這個神秘的“送信人”就極有可能是一名長期潛伏在偷渡客中的人。
這名“送信人”很有可能發現了渡鴉的一些什麼秘密,從而覺得渡鴉不值得信任。
可送信人又為什麼要提醒自己呢?
送信人和自己在同一立場?
白鳥隨即開始回憶自己與渡鴉的談話內容,從頭至尾,白鳥隻表達了願意因為陸然的話語去嚐試接近燈壺。
目的上是為了殺死燈壺,那麼也就是說自己的立場表達上,極其接近曾經的革命軍。
這麼說來,這名送信人應該也是希望殺死燈壺的激進派,否則沒理由送信提醒自己。
這樣想來,送信人的身份似乎明了不少:
想要殺死燈壺的激進派+偷渡客的身份。
這似乎是一種合乎邏輯的推測,但這又引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這名送信人的身份能被這樣坐實,就代表渡鴉已經完全倒戈到了燈壺那一邊。
畢竟如果渡鴉隻是立場不堅定的話,也沒有理由騙自己,自己能否接近燈壺知曉燈壺弱點的信息和渡鴉完全沒關係,渡鴉隻是想要回自己的鷹眼石罷了。
但如果說渡鴉真的騙了自己,那就說明自己接近燈壺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渡鴉確確實實已經是燈壺的人,或者說是為銜尾蛇號服務的派係了,不再與乘客或前革命軍在同一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