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遊戲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玩家方無法獲勝,不僅有404生物、療養院恐怖的工作人員、甚至連最難對付的夢魘也是他們中的奸細。
這麼看來,莫比烏斯遊戲根本就沒有給玩家獲勝的可能,或者說,隻給了少數玩家獲勝的可能。
就比如甄蓉。
“嗬,怎麼不說是你們太蠢了,你明明懷疑過我,可你沒有深究,反而是自己一個人發瘋。”
甄蓉嘲弄的說道。
隨後甄蓉捋了捋自己的黃發,似乎也失去了繼續解釋的耐心,撿起一根地上碎裂的玻璃走到陸然麵前,輕輕將玻璃碎片放在了陸然的脖子上。
“還有遺言嗎?”
甄蓉完全沒了之前在列車時膽小緊張的模樣,摸著陸然的下巴說道。
“沒有...”
滋啦,陸然剛剛開口,甄蓉就將玻璃碎片刺入了陸然的咽喉,縱使有機械發條的心髒,陸然也感到生命力開始快速流逝。
可陸然沒有掙紮。
他倒是覺得累了,剛剛無數次撕碎幻想中的薑梟讓他累了,或許徹底死掉才是最好的歸宿呢?
說不定死了,就能見到自己的家人了。
和家人團聚,這個結果,似乎比手刃仇人...
更好一點?
隨著陸然的手臂緩緩癱下,陸然眼前逐漸模糊。
“所有玩家已被夢魘體擊殺,夢魘獲勝,即將進入莫比烏斯遊戲結算... ...”
最後冰冷的提示聲響起,身邊的鏽湖療養院開始閃動馬賽克,在滋滋聲下逐漸一塊塊消失。雷敦、秦久、白鳥的屍體也在塊狀閃動下如同被清除的BUG般消散。
最後是陸然,感受著肉體被強行刪除的痛感,讓已經幾乎消散的意識又恢複了一丁點。
陡然間,空氣中傳來
嗡~~~
一聲低頻鈍感的聲音,瞬間陸然在消失的左腿停滯了,那塊狀的馬賽克定格在陸然的腿上。
痛感隨之也定格。
身邊還未完全消逝的鏽湖療養院場景也極其違和的停頓在空中。
似乎在一瞬間,時間被暫停了。
陸然重新睜開眼,皺著眉疑惑的看向四周。
“陸然先生,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啊,你似乎並不太擅長莫比烏斯遊戲啊。”
一道聲音憑空傳來,緊接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型閃動的出現,像是被憑空添加到陸然的空間似的,還有小塊小塊的馬賽克從他身上掉落。
男人徹底現身,陸然才看清他的樣子,準確說,男人不算是“人”。
他確實有用人類的軀幹和四肢,在服帖合身的西裝下看起來十分挺拔。
隻是他的頭部並不是人類的頭部,而是一盞
煤油燈。
“你是...什麼東西?”
陸然疑惑的問向眼前的煤油燈頭。
“啊,陸然先生,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前來完成我的約定的。”
煤油燈頭邊說邊轉動自己腦邊的按鈕,讓煤油燈裏的火苗燒的更旺了一些。隨即他摘下手套,露出全是齒輪和發條的手掌繼續說道:
“好吧,陸然先生,基於現在的情況,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緊接著煤油燈頭俯下身子,讓陸然看清自己脖子處的發聲器。
“我叫燈壺,銜尾蛇號的列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