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楊海大聲對著黑暗高呼。
“...楊海...這邊...”
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
“陸...陸然小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楊海一驚,隨即止不住的興奮說道。
立刻,楊海扭動和身體朝著聲音的方向爬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通風管岔道口的左側...
與此同時,陸然在右側通風管內已經爬行了相當長一段距離,楊海沒有跟上他並沒有意外,也沒有任何其它情緒。
對於已經回憶起自己血海深仇的陸然來說,誰死誰活都不重要了,他隻想快點完成眼下的莫比烏斯遊戲。
一伸手,陸然剛好夠到了一個通風口,順著通風口往下看,是一間全是標本的奇怪房間,似乎正是腦神經培育室。
陸然立刻放輕了動作貼著通風口注視。
房間比電擊室要大上不少,四周的貨架上放滿了大小不一的瓶子,瓶子裏都是福爾馬林浸泡的內髒。
這些內髒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無論是大腦、胰腺、肝髒、十二指腸...所有的內髒標本上,似乎都生長著大小不一的眼球。
這些眼球在已經失去活性的內髒中還在微微轉動,看起來有點惡心。
在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台大號的手術台,上麵全是血汙和糞便的凝結物。
而那個和自己同一病房死去的老人,此刻他的屍體正擺放在手術台上,在手術台的前方,還固定著一台正在在運行的攝像機。
“I feel so unsure,As I take your hand,and lead yo~”
一陣薩克斯伴隨歌聲響起,老式留聲機有些許失真的音樂突然在腦神經培育室響起。
陸然渾身一怔,朝留聲機的方向死死望去,兩隻眸子瞪得猩紅。
隻見是那名剛剛出現在電擊室門口的護工,此刻正扭動著身體按下播放鍵,邊隨著音樂扭動身體,邊戴上一雙白色膠皮手套。
這首《Careless Whisper》
此刻絕不算應景。
陸然那段極其不好的記憶,被這首歌緩緩勾勒,越來越清晰。
緊接著,護工搖搖晃晃的走到房間的死角,大概幾秒後,護工跟著音樂的節奏拿著一台滿是鏽跡的電鋸走了出來。
看著她輕盈的步伐,似乎十分享受此刻。
嗡~~~
巨大的電鋸轟鳴聲與悠揚的薩克斯聲交織,旋轉的鋸齒在與老人屍體接觸的一瞬間
滋啦一聲,一道血液噴湧到了護工臉上,護工閉著眼舔了舔嘴邊的的血液,跟著音樂晃動的肩膀更加愜意。
嗡~滋啦~!
薩克斯來到最愜意的一段,又是一鋸子,正好切開老人屍體的頭蓋骨,一道血液飛濺到天花板,差點噴濺到陸然的嘴中。
可陸然此刻紋絲不動,布滿血絲的雙眼已經瞠目欲裂。
他不是對護工的行為感到憤怒,也不是惋惜老人的死去。
而是陸然對這首老歌太熟悉了
那天推開家門看到全家遇難時
房間裏播放的,正是這首歌。
自己十年老戰友
薑梟
最愛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