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憶夏隻是淡淡看了一眼,恭敬的行了個禮,走到黑衣人麵前,從頭上取下發簪,狠狠刺向黑衣人的脖頸。

溫念二人皆是一愣,其實原本黑衣人可能沒死透,如果是交給官府處置,或許還能查出背後之人,憶夏如此……

“……憶夏?”

“嗯?”憶夏瞅了她一眼,平靜的神情更加出乎二人意料。

“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嗎?”沈忘緊接著溫念的話問。

“嗯。”憶夏眼神落寞了幾分,補充道:“您不知道所為何嗎。”憶夏的聲音有些冷,她不曾想到,新婚之日這位長安王也敢下手。

沈忘沉默,一時間,屋子除了憶夏搬起黑人的窸窸窣窣的聲響,沒有人再說話。

“我幹的?”沈忘扯了扯嘴角,很聰明的問。

憶夏當然沒有回應。

她這個主子是有些太癡情於長安王了,明明皇上中意主子,但主子卻喜歡這位長安王,她明明知道長安王不喜她。

為了讓主子離他遠些,他不惜暗自派人刺殺主子,但這件事情雖說是暗自裏,整個宮裏卻無人不曉這事,哦,對了。

皇上不知道。

說起來,這婚還是他賜的。

她主子怎麼那麼可憐啊。

“公主,”憶夏轉頭對溫念道:“貴妃說您今日若是不想與長安王,便回自己的府上。”

溫念想想也好,應聲道:“嗯,你與我一同去吧。”

走出門外前,她還不忘轉身對愣在原地的沈忘說:“沈老師,今天就不多留咯。”

沈忘抿了抿唇,故作輕鬆的道:“沒問題,好夢。”

……

這一夜,沒有人真正的睡著過,或許,在深宮中,有的是無措,有的是無奈吧。

今日的玉盤掛在樹梢,美輪美奐,卻格外發紅,城外的玫瑰紛紛綻放在這秋季,這一夜,安靜而和諧。

溫念大概是在清晨醒的,天剛蒙蒙亮,她做了個夢,夢到了原身和長安王的冤緣,她開始思索,這一切真的是真的嗎?

“憶夏。”她剛起床有點懵,喚道。

沒有聲。

溫念揉了揉眼,自己起身換好了衣服,梳妝打扮,也得虧曾經與好友一起出過漫展, 換過古裝,不然還真不知該怎麼穿這衣裳。

她推開檀木門,這座府,應是原身自己的宅子,離長安王的府上很近,看來原身的確是個癡情的,寧願與家人不一同住,也要湊這長安王近些,當真是。

有個詞叫什麼來著。

嗯,戀愛惱。

待憶夏在她屋裏請過安,便跟隨她一同前去用膳,這回倒是去的沈忘府上。

憶夏退在一邊,沈忘與溫念說著話。

“一會兒你要去做什麼?”

“學習,接待賓客,正午時母妃應會來。”

“學什麼?”沈忘遞給她一個糕點,好笑的問。

“或許是書法,或許是跳……”說到一半,溫念頓了一下,問:“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哈,”沈忘托著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唇角微微勾起。

“了解一下夫人。”

啪嗒。

茶水掉落在地,憶夏趕緊蹲下收拾,溫念驚了一下,說了聲抱歉,轉而對沈忘小聲的咬牙切齒道:“沈老師,別亂叫。”

誰你夫人!?

沈忘笑起來。

真好啊。

“公主。”這一天結束,溫念蠻累的,憶夏給她揉著肩,想起什麼,道:“仲秋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