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謙,你讓我們家寧兒守了一年的活寡,剛回來就逼著她去跳河,你還是人嗎!”

葉寧被門外的爭吵聲吵醒。

睜開眼隻見自己躺在一張兩米寬的木床上,身上蓋著的紅色牡丹花大被子格外刺眼。

她的大腦一陣眩暈,如果沒記錯,她在去公司的路上出車禍了,現在這是在醫院?

她抬頭掃視周圍一圈。

隻見房間之中的木方桌上放著一個搪瓷缸子,那放著搪瓷盆子的木架子她媽還有一個同款,是當年結婚時的陪嫁。

地板沒鋪,屋頂也沒吊頂還是三角形的木質房梁,被煙囪熏得漆黑。這年頭還有什麼地方這麼落後,難不成自己被人販子賣到山裏去了。

葉寧猛地坐身起來,伺機逃跑。

剛起身頭腦一暈,原主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她,這是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刻薄農村少婦身上!

最讓她意外的是她躺在這裏的理由。

男主從部隊回來,給兩個大伯送了兩筐雞蛋,畢竟父親死了,母親一個人在家照顧著弟弟妹妹不容易,他也想讓大伯們日後多多幫襯幫襯。

沒想到原主知道後竟然直接把雞蛋要了回來,中間那撒潑打滾的樣兒就別提了,想想葉寧都覺得丟人。

大冬天的路滑,經過村裏那條河的時候原主腳下一滑直接栽到水裏,那雞蛋掉進河裏瞬間成了蛋花湯,原主也為此丟了性命。

慘,是挺慘的,但又感覺有點活該,葉寧心裏想著。

半晌才想起來她現在就是葉寧,怎麼能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進行評價,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那不得丟死人,她以後還能在村裏抬起頭來嗎!

“親家,這事兒真跟我們子謙沒關係,他回來就去給他兩個大伯送雞蛋了,還沒見著寧寧呢!”王翠花站在陸子謙和葉保國之間慌忙解釋道。

親家給扣的這頂帽子太大,她是真怕她兒子會因此受到牽連。

陸子謙卻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兩隻手緊緊握拳,手上青筋暴起,虧她叫葉寧,自從嫁到陸家這個家就沒安寧過。

要他說,她大概知道他這次回來是要離婚的,這是使苦肉計呢!

“你兩個嘴唇一碰說什麼都行,問題是現在我女兒躺在那裏生死不明,我們老兩口就這一個女兒,你讓我們怎麼過啊!”周秀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門外幾個鄰居也過來圍觀,眼見著事情越鬧越大。

來不及多想,葉寧趕緊起身穿上那大紅靴子朝著門口跑去。

“爸,媽,我好了,沒事了,你們別吵了!”葉寧打開一條門縫,朝外麵看去。

大門口一群大爺大媽,正抄著手往裏看,嘴裏還在碎碎念,那眼神那表情壓迫感十足,葉寧有種不祥的預感,明天她的事跡就能在村裏廣為流傳,甚至傳到十裏八鄉。

周秀娟的哭聲戛然而止,抓住葉保國緩緩站了起來,在葉保國的攙扶下慌忙朝屋裏走去。

“寧兒,你沒死,太好了,我還以為……”周秀娟哽咽道。

葉寧也不知道怎麼跟周秀娟解釋她女兒換了芯的事,既來之則安之,先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再說吧,至於能不能回去,以後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