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三百年前,各大州郡修仙盛行,人們對於修真人士極為推崇。然而,作為第一大修仙門派,清玄派掌門人混元真人座下首席弟子蘭瑾,他的處境與其他修士相比,卻是冰火兩重天。
原本以蘭瑾的資質,不出幾年修為必定趕超其師混元真人,成為清玄派術法第一人,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然而,那日直至他踏入靈清殿那一刻,才明白一切塵埃落定。他,等不到那天了。
不過,蘭瑾此人素來謹慎,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絕不會輕舉妄動。”
“哎?不對啊!此話聽著怎麼如此逆耳!你這老者,莫不是蘭瑾那妖物留下的餘孽?想要給他正名!”
此時,身著玄色衣袍,腰間懸掛玉蘭花紋令牌,手持銀色佩劍的高馬尾少年,打斷了正在侃侃而談的說書先生。
那說書先生,聽他此言也並未生氣,隻是陪笑道:“小公子莫要怪罪,我等鄉野之人,連小公子這樣的人物都沒見過幾個,更別說是幾百年前的人了,這清玄派的事兒啊,也都是老一輩人道聽途說而來,不過是講給子孫當個樂子聽,至於這故事是真是假,又有誰真的關心呢?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拋諸腦後了。”
那少年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既是如此,那你就更不該說給大夥兒聽,清玄派乃是名門正派,要是因此背上汙名,那可就是你的罪過了!”
就在二人僵持之下,不知是哪位壯士等的不耐煩了,喊了一句“劉老,你跟這毛頭小子囉嗦個啥?幾百麵前的事兒,他還沒你知道的多呢!趕緊接著講,可不能學著村口李老頭那廝,就知道吊人胃口!”
那少年聽了,正要發怒,卻被自己的同伴,眼疾手快按住了。隻見他的同伴,忙不迭起身給大夥賠不是,“抱歉啊,給諸位添麻煩了!勞煩先生您接著講。”
此話一出,立即有人應和,“說得好,還是這位公子說的在理。我說句公道話,神仙尚且活在百姓的口口相傳之中,又何況是人呢!孰對孰錯,孰黑孰白,咱們百姓心裏自有評判!”
“行了,都別說了,請劉老繼續講吧!”
既然大家都想接著聽,劉老啪的一下就合上了扇子,接著剛才的故事講了起來。
“那殿內一中年男子,見蘭瑾來了,目光喜色閃動,大步朝蘭瑾走了過去,溫聲問道:“來人可是瑾兒?”
那蘭瑾也並未正麵回答,而是隨口說了句“不知閣下是哪位?”
隨後,蘭瑾便環視了一下周圍,並未發現有打鬥痕跡,而他的師父混元真人也好端端的坐在那裏。如此看來,今日之事是混元真人,有意引他過來。
那男子沒想到蘭瑾會是這種反應,他先是一愣,而後又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得?看來,在你眼裏,早就沒有了長幼尊卑!”
蘭瑾對此卻是閉口不答,他哪裏是不認得,他巴不得跟此人再無瓜葛。恍惚間,仿佛聽到,一個跟他嗓音極其相似少年,在身側呼喚他,“兄長?你果真來了!”
蘭瑾一個激靈,定了心神,扭頭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大殿左邊,一個麵目俊朗的少年,束發玄端手持折扇,正用淩厲的眼神審視著自己。
蘭瑾心裏一驚,好家夥!這次莫非自己真的在劫難逃?他這個弟弟,現在不但說話的語氣跟他很像,連神態都一模一樣,這得下多大的功夫才能做到啊,還有就是首席弟子的衣服都穿上了,看來他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不過,若是拚死一搏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可惜蘭瑾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發覺自己動不了了。
蘭瑾默然片刻,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對著混元真人問道:“師父,深夜召喚徒兒,不知所為何事?”
那混元真人頓了頓,目光怪異的看了蘭瑾一眼,而後語氣生冷的說道:“孽障!你殘害生靈,罪無可恕。本座今日便要將你拿下,三日之後處以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