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警燈忽明忽暗,警笛響徹在農機廠宿舍。
左鄰右舍紛紛趴在窗戶上,好奇觀看。
當陳安家被警察押進警車後,左鄰右舍才知道是衝著陳安家來的。
“爸,你先跟他們走,我會想辦法的。”陳羨陽攙扶著慌亂不知所措的秦桂花,和陳安家隔著車窗對視著。
陳安家雖說也有些不知所措,卻還不至於亂了方寸,隔著車窗對陳羨陽喊道:
“照顧好你媽,我沒事的,我做事問心無愧,他們弄清楚後,就會放我回來。”
這時候,一道笑聲從警車後響起,陳羨陽側目看去,頓時神色陰沉。
隻見薛飛宇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臉上滿是戲謔之色。
“陳羨陽,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咱們縣,跟我鬥的人隻有死路一條。你還想救你爸?那我也告訴你,你別做夢了!”
說著,薛飛宇伸出一隻手晃了晃。
“五年,你爸至少要在監獄裏呆五年。”
“是不是很生氣?”
“來,打我,就像在火車上那樣,打我!”
“你敢動我一下,我讓你進去,給你爹作伴!”
麵對薛飛宇的挑釁,陳羨陽咬著牙,緊緊握著拳頭,恨不得一拳砸在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
可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就像薛飛宇所說,他現在動手的話,警察必然會連他一起抓。他現在可是家裏的主心骨,他也被抓的話,誰來救陳安家。
薛飛宇得意大笑著:
“這就是你跟我搶女人的下場!陳羨陽,後悔嗎?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跪在地上求我,我會考慮放過你們家。”
“當然,那兩個女人,你要送到我床上,今天晚上縣賓館502房。”
陳羨陽眯著眼道:“你真以為,你們能一手遮天?”
薛飛宇嗤笑道:“哎,我就是這麼認為的,就算你去市裏告狀,也沒用。不怕告訴你,我姑父是咱們河東市的市委書記。”
“你覺得你一個小螞蟻,能幹什麼?”
“最後一次機會,跪下來求我!”
陳羨陽不怒反笑:“最多三天,你會跪在這裏,求我原諒。”
做什麼白日夢呢,你特麼腦子有病吧。薛飛宇嗤之一笑,“看來,你是要跟我硬剛到底了,你別後悔就行。”
這時候,左鄰右舍紛紛走出家門,人越來越多,那幾個警察擔心事情有變,在薛飛宇耳邊說了幾句後,警車離開。
“羨陽,你怎麼惹了這個公子哥?這可了不得呀。”
“可不是嘛,你剛才就該給他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太年輕了,麵子值幾個錢?得罪了他,你爸可倒黴了。”
“要我說,你現在趕緊去追,不就是跪地上磕個頭嗎,你要不願意,我替你磕頭。”
“我要有這麼個兒子,我非得打死他!”
街坊鄰居你一句我一言,大多都在指責陳羨陽太衝動,連累了陳安家,也有人幸災樂禍,陰陽怪氣的。
陳羨陽掃了眼人群:“我就當是你們關心我們家了,從現在開始,誰在陰陽怪氣,小心我抽他臉!”
那些幸災樂禍的鄰居們悻悻然閉嘴。
“媽,先回家,我來想辦法,三天之內,肯定讓我爸回來。”陳羨陽攙扶著臉色蒼白的秦桂花,緩緩往家走去。
等陳羨陽離開後,那些幸災樂禍的鄰居又開始嗶嗶了。
“三天?那小子以為他是省長啊,三年都不行。”
“反正我覺得他們家完蛋了,那小子一看就是個闖禍精,老陳這次不坐牢,我去吃屎。”
“還是太年輕,運氣好弄了個廣告語,就以為自己了不起,嘖,社會會教他做人的。”
突然,陳羨陽去而複返,出現在眾人麵前,那幾個幸災樂禍,陰陽怪氣的鄰居頓時縮著脖子不再說話。
陳羨陽懶得搭理他們,徑直走到黑黢黢的吳峰麵前,伸手道:“給我。”
吳峰將手機放在陳羨陽手上,小聲道:“剛才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怎麼回事,全錄下來了,現在你要怎麼做?”
陳羨陽眯著眼,冷冷道:“當然是送他們進監獄。”
……
從昨晚被抓到今天早上六點,陳安家的瀆職罪已經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