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晚意正專心聽著音樂,吃著榛子。
她兜裏也有榛子,不過是剝完殼的,周世博走時現剝的。
呂晚意感覺到有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抬頭看去,就看到李振興看著自己的方向。
呂晚意聯想到剛剛李振興特意來找自己說話,意思到什麼,心想以後少來知青點的好。
李振興吹完口琴,還特意來呂晚意麵前問,“覺得怎麼樣?”
呂晚意直白的說,“我聽不懂,沒怎麼聽。”
李振興的笑臉瞬間收了,轉瞬又恢複了笑意,“沒事,等我給你講講曲子。”
旁邊的吳美娟看出點什麼,連忙說,“我跟晚意講,我最愛當老師了。”
呂晚意瞬時應了,“好啊。”
李振興臉耷拉下來,走到一邊。
趙麗麗看到這一幕,走到李振興旁邊,“怎麼不高興了?”
看李振興不說話,又繼續道,“你也是,大家都在,別表現的太明顯,要是我,我也不好意思。”
“她是不好意思?”李振興低聲呢喃
趙麗麗正好聽到了,心說還不承認喜歡呂晚意,嘴上道,“可不是,不得注意影響,尤其還是女同誌。”
呂晚意不知道趙麗麗在挑事,她看著知青們一個個表演,感受到這個時代的魅力,大家真的是多才多藝。
當然也不乏一些頹喪的話語,但轉瞬又被淹沒。
呂晚意也被拉著上去表演,呂晚意不想掃興,上去唱了首歌。
原身的嗓子還是不錯的,呂晚意唱的是周冰偶爾唱的歌,“小小竹排江中遊。”
歌唱完了,周世博也來了,又待了一會,大家才散去。
這一晚上讓呂晚意很難忘,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瘋。
他們都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在這個村子裏,幹著日複一日的農活。
鮮活的生命力,就被這麼慢慢消磨,漸漸變得沒有希望,快了快了,呂晚意心想,他們快熬到頭了。
農曆1976年一月一日,也就是大年初一,吃餃子,拜大年。
這天早上,周家把昨晚剩下的餃子煮了,吃完餃子,就要挨家拜年。
周世博和周冰都是小輩,要出去給村裏的長輩拜年,周奶奶在家等著人來給她拜年。
這天家家都會把家裏的好吃的拿出來,放到明顯的位置,等人來拜年,再熱情的讓人吃。
周家也是,東屋桌子上擺了糖,凍梨,瓜子,花生,榛子,核桃,十分的豐盛。
周冰在去拜年時,還拿了一塊糖含在嘴裏,然後才出門。
呂晚意隻要跟著兩人走就行,她不認識周家的親戚,隻要兩人叫什麼,她就跟著叫。
走了一圈,聊了一圈,一上午就過去了,中午才回家。
家裏桌上的零食還有很多,這個時候雖然家家都不富裕,但家家都在乎麵子,所以基本上很少去別人家吃東西。
擺出來也是喜慶,一般來人象征性的吃一個兩個,或者幹脆不吃。
三人回來,周冰快速的脫鞋上炕,呂晚意坐在炕邊,想著坐著休息一會再上炕。
出門一趟腳凍的冰冰涼,冬天的鞋也不好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