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三兩下擠開擋在自己前麵的融爵湊到嚴緋麵前來:“哎呦爵哥我們這不是擔心老大嗎,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向來大大咧咧的男人伸手摸了摸嚴緋的額頭,動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觸碰一個易碎的瓷器。

嚴緋嘴裏叼著體溫計沒法說話,隻能無奈地從鼻腔裏呼出一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酒桶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沒事。

酒桶跟嚴緋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認識得比融爵還要早,他本來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但是一看嚴緋的眼神,酒桶輕輕一抿唇,衝著嚴緋笑笑:“得,那你好好歇著,咱們小舫哥照顧著點兒,我去給你們整點兒東西吃。”

好不容易把一群人都轟走,褚一舫取出嚴緋嘴裏叼著的溫度計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輕輕摸了摸嚴緋的額頭。

“緋哥,你這都快要四十度了,還覺得是低燒呢?”

嚴緋慢慢地眨了眨眼睛,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透著一股子酸痛的意味。

隻是嚴緋向來都是個倔骨頭,他難受得不行,但硬是一聲不吭地挺著,要不是褚一舫敏銳地發現了嚴緋的異常,嚴緋是準備直接挺到拍完宣傳視頻的。

嚴某人的生活常年都是寄希望於自己的身體成功頂住病痛的壓力,全靠自愈。

褚一舫自從打聽清楚了嚴緋之前的事情之後,就每天都在感歎這人到底是怎麼健健康康活到現在的。

嚴緋哪裏知道自家小朋友正在探究自己的生存狀況,他抿抿唇,唇角掛著淺笑,骨節修長分明的手輕輕拍褚一舫的手背:“沒事的,沒事的。”

褚一舫低低地歎口氣,他翻手握住嚴緋的手指,像是怕弄痛了他似的,動作輕柔地像是在觸摸一片易碎的瓷器:“緋哥你每次都是這樣,從小到大,從來都不知道愛護你自己的身體。”

嚴緋輕輕地笑,指尖擦過褚一舫的掌心,眉眼間的神情溫和又柔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要大驚小怪的,寶貝。”

褚一舫低低哼了一聲,俯下了身子去在嚴緋唇上輕輕啄了一口,然後才坐直身體給他掖了掖被子:“我去給緋哥弄點粥回來吃怎麼樣?”

“八寶粥來了——”

奧羅拉在前開道,酒桶端著個托盤就大搖大擺地衝了進來。

嚴緋讓自家這兩個憨批隊友嚇了一大跳,他回過神來,這時候一時間滿腦子卻隻縈繞著一句話。

幸好褚一舫親得早,這要是讓他倆撞上了......

就酒桶那個粗神經大嘴巴,恐怕第二天就全聯盟皆知了吧?

這麼想著,嚴緋默默打了個寒顫。

褚一舫的注意力壓根都沒往酒桶和奧羅拉身上挪動半點兒,他一門心思全是嚴緋,見嚴緋哆嗦立馬就著急了。

“怎麼還發抖了,緋哥我要不然帶你去醫院打針吧,宣傳片讓他們調整一下時間不可以嗎?”

嚴緋笑著搖搖頭,坐起身來接過酒桶手裏端著的托盤,安撫般地把托盤擱在褚一舫手上,讓他當了自己的“小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