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他不正常。其實，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最開始看別人時從不與他人眼神對視，而是略過他人的麵龐看向頭頂上方。
他不清楚別人的視界是否與他不同，許是不同的。若是相同，那人人都同他一樣拿鼻孔對人了。
那還真是，相當別致的景象啊！
今日他如常出門去買些日常用品。
顧硯邁著輕鬆的步伐，走入熟悉的小店，“老伯。”
老伯還是帶著和善的笑，“顧小子，來啦。”
“嗯。”
不對，有什麼不對勁，三簇靈火怎麼變成了兩簇？
顧硯觀察過的，所有人都有三簇靈火，藍色的，頭頂上一朵，兩肩上各一朵。哪怕是大限將至的人，也僅是靈火“虛弱”了些，數量上不曾減少。
“老伯啊，這大清早的，來過客人？您平時可不會開店這麼早。”
“你小子，又在打什麼主意？”
“我就問問”顧硯挑著自己想要的東西，一邊“漫不經心”地和老伯聊著。
“是有個小夥子來過，也沒買啥就走了，唉。”
從老伯的表情不難看出對於大早起來給客人開門但對方還沒有買什麼東西的失望。
顧硯挑了下眉，“哦？他來幹嘛，就過來看看不成？”語氣裏還有些調侃。
小老頭瞪了他一眼，“問這麼多幹嘛？”
將挑好的東西放在老伯麵前結賬，顧硯慢慢悠悠回道：“哎？不就關心一下您的營業情況嘛！”
見顧硯是真的有點在乎那位客人，老伯也沒有瞞著他的意思，
“嘶，那個人啊，來了後就在店裏瞅了兩眼，然後拍了俺兩下肩膀就走了。嘿，這麼一想，那手爪子還挺涼。”
“唔，我個人覺得老伯您現在狀態不太好，要不，關門休息一天？”語氣頗為輕鬆，但眸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顧硯也是頭一次見到少了一簇靈火的情況，再擔心也得先壓下來，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不是嗎。
能暗示的已經暗示了，顧硯長呼一口氣，走出了這家溫馨的小店。
老伯不是感覺不到顧硯的異常，畢竟，那小子之前可不會這麼追根究底，唉，反正老本攢了半輩子也攢夠了，接下來就好好養老吧。
顧硯手裏提著那些東西，慢悠悠的走著，腦海中不斷思考著。
馬上就要到離城的日子了，準備了這麼多天，應該夠了，可惜的是離開這裏的人好像都沒有回來過的，以至於他連個找人問問的機會都沒有。算了，還是先好好準備著吧。
顧硯搖了搖頭，不再繼續發散思維。
眼神一瞟，剛才好像飄過一道人影，街上的人還是太多了，已經徹底瞧不見剛才那個，嗯，東西了。它的肩上加上頭上一簇火都沒有，顧硯十分確信自己的視力很好，沒有看錯的可能，那，看來剛才那個至少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