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翟姨姥姥說,“元嬰修士自爆丹田時,會引出天雷。”
“啊!”葉顯清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想到了什麼,感覺一瞬間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所以——”
“所以北鬥餘自爆丹田,用自己的死帶來的天雷,成功引得蓬萊派錯判了方向,最後幾萬蓬萊人乘坐不渡舟前往了‘假天罡閣’,而在‘假天罡閣’正對的海麵上,恰好也有一團迷霧,於是蓬萊派走了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那團的迷霧裏究竟是什麼?”
“我不太清楚,有人說是海上罡風,能瞬間將玄鐵攪爛成泥,有人說是萬丈地獄,能燒盡一切,不過我想,無論是什麼,能讓北鬥餘這樣的大能願意交出性命去一搏的,絕對是能覆滅蓬萊派的東西。”
“想不到那場大戰那麼慘烈,唉,今天的太平可真不容易,”葉顯清歎了一口氣,她抬起眼睛,望向遠處那團海麵迷霧,忍不住感慨,“不過蓬萊派也算是作繭自縛,真是成也不渡舟,敗也不渡舟。隻是可惜了北鬥餘這樣的大英雄。”
蘭熏宮嘴角露出一抹輕笑,仿若嘲諷地念道,“公無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翟翠萍和蘭熏宮商量好,準備入夜再動手。
聽到這個決定,葉顯清大為驚訝,“為何要等入夜動手?不是說修士進入金丹期後就不必睡覺了嗎?天通子不是已經進入元嬰嗎?難道入夜會有什麼不同?”
“天通子天通子。”翟翠萍輕輕用手點了點她的頭,“我們叫天通子也就算了,你怎麼也沒大沒小跟我們一起叫,叫天通大師。”
葉顯清捂著頭,訥訥答應著。
“不過是個老頭子,喊他大師難道就成大師了嗎?”蘭熏宮說,“清清你別聽她的,一個好好的小姑娘學得那麼老氣橫秋的,當初還非要改名字叫‘翠萍’,就叫天通子,我說的!”
葉顯清顯然對另一件事更感興趣,“姨姥姥之前還有別的名字嗎?”
“是啊,她以前的名字可嬌媚了,叫作——”
“行了!”翟翠萍忍無可忍地,起身給了她倆一人一個爆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嘴封起來。”
兩人捂著被戳的額頭,葉顯清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夜裏去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夜裏動手是為了等兩人分開。”翟翠萍回答道。“天通子再疼愛徒弟也不可能看著他睡覺,等晚上時去找秦郊,對付他一個人總好過對付他跟天通子兩個。”
然而事實並不像想象的那樣簡單。
葉顯清修為較低,屬於去了也隻會拖後腿的那種,於是呆在房間內等消息,由翟翠萍和蘭熏宮兩個人出去探聽,葉顯清一個人在房間裏等候。
別說,雷州這邊的荔枝還挺好吃的,又大又甜,上麵有霹靂的波紋,又叫雷荔枝,葉顯清吃到個好吃的想起仙書,連忙將它取出來,然後放進去。
雷荔枝一下被仙書吸收進去,葉顯清趕緊翻了翻書,果然在某一頁裏看到了雷荔枝的圖案。
太好了!原來有些水果也算是靈草,這樣等回了安州也能繼續吃荔枝了。葉顯清美滋滋地想。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的樣子,窗台邊有了些動靜,葉顯清連忙放下吃空了的荔枝盤,跑到窗邊打開。正是翟翠萍和蘭熏宮二人,兩人從打開的窗戶裏翻進來,隻是看起來臉色似乎不是很愉快。
葉顯清連忙問道,“姨姥姥,怎麼樣了?可盤問出什麼來了嗎?”
“沒找到機會。”翟翠萍含糊著說。
沒找到機會?“秦郊那裏守衛這麼森嚴嗎?”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沒辦法近身。
“哪是守衛森嚴,”蘭熏宮說,“天通子壓根沒走。”
“什麼?!”葉顯清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至少有兩更天了。
“天通子和秦郊進了房間後再也沒出來,興許是兩人最近要商議什麼事情。”翟翠萍說。
“怎麼會這樣!”葉顯清奇怪道,“他倆究竟在裏麵做什麼?白天不能討論,要三更半夜裏說。”
“誰知道呢,元嬰修士耳目敏銳,我和老虔婆都隻是金丹修為,沒找到機會探聽究竟,隻知道裏麵似乎吵得很凶,天通子中途出來了一趟,還把外頭的門房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