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台風影響,出現洪澇災害給當地民眾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休假回家的路上,諶心遠一邊開車,一邊關注著車載電台裏報道的汛期新聞。
“看來今年不會有大情況發生,應該可以休完這個假。語音助手!”諶心遠對著手機呼叫道,“打電話給念星。”
“正在呼叫,請稍等……嘟……嘟……”
不出五秒電話就接通,一個驚喜的女聲響起:“大笨蛋,怎麼有時間打電話,放假了?”
聽到這個聲音,諶心遠似是看到了她本人一樣,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被“嘭”的一聲巨響打斷。
“不好!”
諶心遠心中大驚,聲音響起的瞬間他就意識到了聲音來源,槍聲,而且是狙擊槍,他還根據聲音判斷不是一槍,而是同時打出的兩槍。
因為這次要去一個戰友家接他一起走,諶心遠的路線要走一條鄉間小路,所以車速並不快,如果真是狙擊槍,很容易命中他。
時間在此刻仿佛變慢,諶心遠此刻想到子彈射來的諸多角度,難度雖大,但優先級最高的必然是瞄準頭部的那個。
身體反應比思考更快,諶心遠在聽到槍聲的瞬間就已經下意識采取了行動,他猛踩油門,順手放倒座位靠背,借著加速的慣性迅速向後躺倒。
諶心遠的反應和行動不可謂不快,然而殺手用的是狙擊槍,而且他不知道的是,這一聲槍響中包含的其實是四槍的聲音。
“嘭!”四發子彈幾乎同時貫穿汽車,一發貫穿諶心遠的胸部,一發貫穿其頭顱,一發沿著之前頭部的位置射空,最後一發直接引爆了汽車油箱。
汽車爆炸蓋過了手機傳來的呼喊聲,也吞沒了其中必死的諶心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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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剛滿二十的諶心遠參加抗洪救災,憑借一己之力救下了十幾個人。然而沒多久,他不顧危險,強行涉水救援,結果被洪水吞沒,消失在戰友的視野裏。直到七天後,諶心遠在百公裏外的入海口被打漁的漁民發現。
因為諶心遠的僥幸心理,事後指導員沒少罵他。諶心遠自問那個時候也著實被嚇到,雖說對洪水有足夠的了解,但是他沒想到真會被洪水攜帶的石頭撞到,瞬間失去身體的掌控。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我還是得說說你,你那幾個關係好的戰友都成了特種兵,你卻兩次落選。說多少次了,戒驕戒躁,你不缺能力,但是一個好兵看的不隻是能力……”
回歸部隊後,指導員趙雲剛既有關心,也有訓斥,諶心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倒不是說他不尊重趙雲剛,而是他一直在想一件事。
沒人能被洪水徹底吞沒以後七天後還能生還的,至少諶心遠沒聽說過這樣的先例,但他就是這樣的例子。
所有人都覺得諶心遠是因為救了十幾個人,老天都不願讓他死,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諶心遠始終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就比如,他被漁民喚醒前曾看到過一座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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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高塔,諶心遠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周圍人來人往,似是一個繁華的地方。
就在心中思緒萬千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小夥子,在這想什麼呢?”
諶心遠回過神來,看到一個老者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大爺,我這……”諶心遠突然感到一陣恍惚,“我、我……我這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