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聞言,笑容一頓,轉而低笑出聲:“原來,你什麼都知道?!”眯眯眼看向自己的生身父親,“怪不得呢,怪不得我一回來,你就把的寶貝送走?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這裏是臨央的容王府。”所以他知道不是應該的嗎?
“那您為什麼還要縱容我這樣做?”想到什麼,少年笑彎下腰,“您千萬不要說是對我沒盡養育之責的內疚和補償,我會笑死。”
少年直起身,誇張的抹去眼角笑出的淚水。
“容季。”容熙微皺眉頭,他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孩子相處。多年不見,每次見到,又是總是不經意現出不符合年紀的狠戾之氣。
“父王原來還記得我的名字嗎?我原以為容王府隻有一個容槿少爺。”見容熙未開口,墨色眼瞳更加暗沉下去,一手輕撫著景瀾院門前白色玉雕的鳳凰圖騰,“這是母親一直思念的景瀾院。”母親常立在窗前向著西南方眺望,應該就是在懷念這個男人吧,可憐母親一生強勢,卻在他麵前,隻能放下身段和公主的驕傲,卑微的奢求他的憐愛。可是卻還是一生求而不得。“母親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將她和我置於京城的公主府不聞不問這麼多年”
“父母之間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嗎?不就是想弄死你那個藥罐子和小拖油瓶嗎?我隻恨母親當年怎麼沒把他們一起弄死,讓他們活到現在。”容季咬牙切齒道。
“容季,你適可而止。”容熙深邃的眼眸裏,有風暴在慢慢醞釀。
“嗬嗬嗬……”容季撥開臉頰邊的風吹亂的發,“父王,你終於發火了啊?說到你的痛處了嗎?你的痛處是那個端莊賢惠的王妃?還是……心肝寶貝的容槿?”容季一頓,笑的別有意味。
“夠了,容季。”低沉聲音隱含一絲警告的意味。
“不夠,怎麼會夠?他們是什麼人?隻不過一個是南紹國的賤民,一個賤民未婚生的私生子,憑什麼占據容王府的王妃和世子的位子,憑什麼與我的母親平起平坐?我母親可是大寧的尊貴的長公主。”
“萱萱是先進門的。”這是事實,不容抹殺。
“那她也不配。”
“配不配,由不得你說。”南宮溪嵐,你養的好兒子。
“好,好,好……”容季氣得全身發抖,卻有硬扯出幾分惡毒笑意,“我會讓你後悔的,後悔曾經這樣對待我和母親。”
“你又想做什麼?”容熙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由沉聲問道。
“做什麼?哈哈哈……”容季幹笑兩聲,“您問問自己吧,您心裏最在乎什麼,我就要毀了您心裏最在乎的。”
“你對小槿做了什麼?”當年答應南宮溪嵐隱瞞真相是不是做錯了?
“果然,嗬嗬……果然如母親所說。”白皙手指點點自己的心口,眼睛裏轉著惡意的輕笑,“可是您無論怎麼問,我都是不會說的。”
“你不怕我殺了你?”眼中不容錯認的厲色一閃而過。
“沒關係啊,您不是早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十幾年不聞不問,現在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覺得奇怪啊,就是如果我死在這裏,我母親會讓容槿死得更慘。”
“溪嵐?”容熙忽而輕笑一聲,“你母親比你聰明的多,她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你母親比你更了解我。”
擦肩而過的同時,容季清晰的聽到父親在他耳際說的話:不要去想著動容槿,否則我會讓你和你母親都生不如死,我說到做到,不要試圖去懷疑我的話。
容季狠狠打了個寒顫,眼中狠毒之色欲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