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芝麻糊好了,嫂子去喊孩子們過來一起吃。”
王氏笑應了。
“怎麼了?讓你受氣了?”在一起三年多了,漁陽的些微情緒變化,莫南槿還是能看出來的。
“簡直是無賴。”她就沒見人這麼犯渾的。
“別氣了,我去將他們打出去?”莫南槿逗她。
漁陽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一下子笑出聲來,阻止道:“別去,我沒生氣,開口趕人,咱家管不起飯一樣,要走,也要讓她自己走。”
“你有主意了?”
“那是,看我的。”漁陽悄悄的揚揚眉毛。
王氏看著那兩人低聲說笑的恩愛樣子,眼底止不住的羨慕起來。
“大家快過來嚐嚐我的手藝。”漁陽端著一個小瓷盆出來,濃鬱的芝麻香氣不斷飄散出來。明月將碗筷和勺子依次擺好。
“今天景止和行止是小壽星,我要先給小壽星們盛一碗,這一碗是景止的,這一碗是行止的,小心燙。”漁陽每碗都小口的吹吹再遞給他們,明淨的容顏上是滿滿的關愛,不得不說這些年漁陽真的是扮演了一個好母親的角色,孩子的衣食住行,她都細心打理,麵麵俱到。有時候他也在想就這樣一直相伴著走下去或許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就怕委屈了漁陽。
王氏和孩子們都有了,漁陽對明月道:“差點忘了,明月,去把廚房裏我特意留下的那些,端給二夫人……嚐嚐。”
明月麵帶不解,明明都盛出來了,隻剩下一點鍋底了。
漁陽拍拍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
明月的眉毛立刻舒展開來,“是,小姐,我這就去。”
莫南槿暗笑,果然不愧是多年的主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沒過多久,明月就一路小跑的回來了,麵色很焦急,“小姐,我做錯事了,我不小心將剩下的黑芝麻糊都倒在二夫人身上了。”
漁陽配合的板起臉,數落道:“讓你做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讓我怎麼說啊。沒把二夫人……燙傷吧?”
明月心想,應該沒吧,那就是些刷鍋水,不過那二夫人跳的還挺高的。
“謹哥兒媳婦,不關明月的事,都是千紅亂發脾氣。我已經讓他們回去了。”夏婆婆從前院追過來,連忙為明月開解。
“今天看在嬸子的麵上,我就饒她一回。”漁陽有個台階就下,一點不含糊。
*
“爹爹,娘,你們在做什麼好吃的?”景止的小腦袋從廚房的小窗戶那探出來,眉眼彎彎,玫瑰紅的發帶在風中飄來蕩去的。
漁陽將手邊梨,草莓,桃子等水果切好,放在盤子裏,看到他,就說道:“待會就知道了,乖了,先去玩。”
往年隻有紅雞蛋和長壽麵,今年莫南槿想做個簡易的蛋糕應應景,太麻煩的他也不會做,去一品糕餅店裏讓人烘焙了一個蛋糕模子,他自己做了點奶油,再擺上各式的水果就成了。
今天的飯菜是莫南槿下廚,砂鍋裏燜的鯽魚茄子煲,出鍋的獅子頭澆了一勺子紅亮的湯汁,燜了兩隻大肘子,黃瓜拍段涼拌,苦瓜焯水,再加上各式夏令小炒,當然還有孩子們最愛糖醋小排。
最後是長壽麵,豬骨,雞骨,香菇出來的湯底,撇去雜質和白沫,清清亮亮的,長長的麵條一根到底。
飯桌上,新奇的蛋糕最受孩子們的喜歡,臨走的時候,王氏送給孩子們兩隻不錯的狼毫筆和幾盒點心。
“爹爹,小荷姐姐說她們是王媽媽生的小孩。”小荷是王氏的大女兒,他們一家還沒搬走的時候,常來莫家走動。
“是啊,怎麼了?”莫南槿給他們洗好腳,挨個抱到床上。
“那我們是爹爹生的小孩嗎?”
莫南槿聞言,暗下一驚,誰對他們說了什麼嗎?
“景止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小荷姐姐是女孩子,長得像王媽媽,所以是王媽媽生的,我們是男孩子,長得像爹爹,所以是爹爹生的。”景止回答的理所當然。
“都是歪理。”莫南槿點點他們的小鼻子。
“好了,來蓋上毯子,快睡吧。”盡管那是事實,但他沒法親口承認,不過孩子還小,這事也不急。
“爹爹,今天水果蛋糕很好吃。”
“喜歡的話,明年爹爹還做給你們吃,睡吧。”莫南槿側著身子,輕輕拍打著兩個孩子,哄他們入睡。
夜深人靜了,莫南槿還沒睡著,他慶幸南宮靜深走了,否則遇上孩子的生日真是不好解釋,畢竟那個時候他們還在一起,他可沒有分|身術,同時讓其他的女子為他懷孕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