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未單拽出轎輦的黃德,踹了未單一腳的劉清張。

“黃德,劉清張。”

“那,是其中一人所為,還是兩人合謀?我可是記得你沒有吩咐過什麼。”

二人相繼沉默,沒有想清其中門道。

黃德和劉清張兩人不過是普通的副將,沒有立過什麼戰功,完全是從底層摸爬打滾爬上來的。兩人平時不過點頭交而已,平時除了和眾多將領商議計策之外,便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聯係。怎的一到未單跟前就如此反常?

未天餘瘋瘋癲癲,不願議和,未單剛被俘虜就被下了毒,瞎了雙眼。

這些事情總和到一起。仔細想來,怕是後頭牽扯著更大的事情,背後究竟是誰在指使?

仇桉的臉色不太好看,:“這一時半會兒理不清,我會多派些人去調查這些事情。你也是,不過要明目張膽一些。”

江於楓點點頭,他懂得仇桉的意思,好讓背後的主使人將部分注意力轉移到他這邊,一邊方便仇桉那邊的調查,一邊自己這裏可以順藤摸瓜的找上去。

江於楓又道:“剛才我帶那位二皇子去太醫院的時候,我提到了他的父皇。他問我未天餘是怎麼死的。我本沒有告訴他,但是他卻突然大吼,使勁掐我,一定讓我告訴他。我看他情緒太過激動了,怕會氣急攻心,所以我就告訴他了。

你猜他說什麼?他說未天餘死得太輕鬆了,他憑什麼死得那麼容易。這樣看來,背後的人應該設了一個很大的局,竟然讓未單對未天餘產生了那麼大的恨意,讓未單覺得未天餘他應該不得好死。”

仇桉站起身來,走到江於楓的身邊坐下:“覺得未天餘應該不得好死嗎?這是為何?如果這真的是有人布局,而不是未天餘自己所作所為導致的話,那這人會是誰?

仇銘?他在壺州好好的,許久沒有興風作浪了,接連幾年的政績考核結果也都還不錯。亦或者是仇賞歌?他遊手好閑,但我對他的關注也並不少,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江於楓沉吟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也有可能是除了我們兩國之外的其他國家,本想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卻被我們搶了先。”

江於楓頓了一會兒,又搖搖頭說:“不對不對,未天餘的樣子像是被人控製住了,根本不用我們兩國開戰,大未也會亡國。這樣說來,大未很可能就是一枚棋子,一枚對付我們的棋子。”

“寶寧公主到!”仇桉剛想開口。

仇摘悅來了?江於楓趕緊站起身來,放下湯婆子,負手站到了仇桉的身後,一臉嚴肅。

仇摘悅走了進來,向仇桉行禮:“摘悅給皇兄請安。”

仇桉點點頭:“找本王有什麼事嗎?”

站在仇桉身後的江於楓悄悄移著步子,慢慢地朝著門口移動,試圖走掉。

仇摘悅甜甜一笑:“摘悅當然有事了,不過不是找皇兄的,本公主是來找江公子的。”

好不容易挪到門口的江於楓隻好停下來,滿臉笑容的轉過身來:“寶寧公主,有什麼事嗎?在下還有要緊事,得要先走一步。”

對著江於楓,仇摘悅可就沒有這麼好脾氣了。

“本公主的香香不吃東西了,你去給香香看看。”

江於楓的笑臉都要撐不住了。

香香是仇摘悅的一隻寵物豬,動不動就生病。而仇摘悅動不動就找他這個給人看病的去給豬看病。

“寶寧公主,在下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在下是給人看病的,不是給豬看病的。”

“不都是大夫?”仇摘悅可不管。她腦袋一揚,說:“跟我走。”

仇摘悅帶著一堆宮女侍衛走在前頭。江於楓惡狠狠地瞥了一眼看看戲的仇桉,跟在仇摘悅的身後走了。

他一定要和這個見義不勇為的狗賊絕交!

未單是被渴醒來的,肚子也很痛,應該是餓的,畢竟那麼久沒有吃東西。如今眼睛又看不見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

未單沒有想那麼多,直接翻身下了床。他已經渴得分泌不出口水了,他必須得要去找點喝的。

而仇桉早就已經派人將一些奏折搬到了未單的住處,打算等未單醒來了之後好好和他談談。

在一旁批了一夜奏折的仇桉聽見了動靜,轉頭就看見未單摸索著往前走,像是在找什麼東西,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仇桉的案前。

未單的手在案上摸索著,摸到了一個杯子狀的物體,伸手往裏麵一探,他感覺這應該是水,舉起來就要往嘴裏送。

仇桉見狀,立即抓住未單的手想要去製止他:“別,那是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