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結果(1 / 3)

高長恭看到方宇卓眼神優異,還未等高緯說話便起身道:

“啟稟皇上,為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此戰還是應該使用木劍!也請雙方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方宇卓知道蘭陵王怕自己殺了韓長鸞,在用一種巧妙的方式提醒自己。高緯正怕韓長鸞不是方宇卓的對手,一聽這話就樂了,他點頭道:

“長恭此言及是,準奏!”

兩人接過禁衛送上前來的木劍遙遙相對,方宇卓用手掂了掂木劍的分量對木劍的質地已了然於胸。這木劍顯然不是普通木質所製成,分量比之一般鐵劍還要重上兩分,而且質地堅硬很適合劈砍,這對用慣了馬刀的方宇卓最適合不過。今次他雖然殺不了韓長鸞,起碼也要讓韓長鸞受重傷。

一番繁文縟節之後兩人互相行禮,方宇卓壓下滔天的怒火輕聲說道:

“鳳兒?多好聽的名字,侯爺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男中巾幗啊。”

韓長鸞目光如炬,緊緊的盯著方宇卓,手中木劍緩緩擺開要搶攻的架勢,方宇卓立即感覺到一股殺氣,看來這個家夥也不見得是繡花枕頭。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他逼人的氣勢,同時知道他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是石破天驚、勢如破竹!方宇卓不陰不陽的輕笑了一聲道:

“侯爺果然是人中之龍,連脖子上的傷都好的特別快。”

韓長鸞一聽此言心裏怒火中燒,氣勢在不經意間往下一泄,但他很快陰笑道:

“不知死活的漢狗,那小女孩可是精彩的很,本侯的重禮還不錯吧!”韓長鸞想要刺激方宇卓,讓他方寸大亂,好讓自己有機可乘。

這話不說倒還好,一說之後,方宇卓失去了剛才的自製力,他長嘯一聲,雙手握劍閃電般往韓長鸞當頭劈去。他這一招務求對手硬接,在這種情況下,什麼花俏的都派不上用場。韓長鸞退無可退,隻好運足手勁,木劍往上一挑,斜斜削往急劈而下的木劍。

“哢!”的一聲,方宇卓手中木劍架上對手木劍微微彈起。

方宇卓將滿腹的仇恨傾瀉而出,他趁勢飛身躍起居高臨下連劈七八劍,震得韓長鸞踉踉蹌蹌連退數步。那些平日裏看不慣韓長鸞所作所為的觀眾借機起哄,一時之間,喝彩之聲四起,就連一向冷若冰霜的九公主夢麒也在為方宇卓加油鼓勁。司徒空趁人不備還吹起了口哨。

“哢!哢!哢!”

方宇卓一路急攻直到將韓長鸞逼到場邊方才止步,他就是欺負韓長鸞臂力不足故意招招硬拚,不讓他使出擅長的飄忽步伐和招式。而狹小的場地也限製了韓長鸞小巧靈活的優勢。

方宇卓絲毫沒有要收手的意思,漫天劍雨以一去不回的氣勢綿綿不斷湧向韓長鸞,刹那間,韓長鸞猶如處在密不透風的風暴中心,毫無還手之力。韓長鸞知道對方殺機已現,哪還顧得了麵子上的問題,他一步步疾退,轉眼間已經被逼出場外。

此時的方宇卓眼前滿是小葉子那可愛的臉龐。

“翔哥哥!過來陪小葉子玩嘛!”的童稚聲音還在耳畔不斷縈繞,眼含淚水的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冷靜了。他大喝一聲衝出場外,今夜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要殺了韓長鸞。

韓長鸞眼看退無可退,已經被嚇得麵如土色,方宇卓的木劍已經朝他當頭劈下!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一條白色人影飛身進入戰圈,來人正是高長恭。他想不到方宇卓如此的激動,不得已隻好出手阻止。

“哢!”今次連高長恭都退了半步,方宇卓武功經過這些天的磨礪已經和初來乍到之時不可同日而語,加之是憤怒出手,威力可見一斑。

眾人被這意想不到的變故驚呆了,整個宮殿鴉雀無聲。

高長恭嗬嗬長笑道:

“剛從戰場上下來,精神太過緊張,還沒回過神來哩。”接著他躬身向高緯說道:

“啟稟聖上,比武就此結束吧!”

高緯點頭道:

“嗯,如此甚好,就依愛卿所言!”

這時,一晚都保持低調的穆提婆起身道:

“能和叛賊宇文憲過招而立於不敗之地可見這位將軍功夫了得,不知我們大齊第一勇士蘭陵王今日是不是技癢,相信如果這二位英雄可以過上兩招定會讓大家一飽眼福的。”

“能和一時之間,祖、陸派係的人紛紛附和。有人開始不斷的齊聲叫喊。

“蘭陵王!蘭陵王!”

方宇卓心中暗自問候了穆提婆他娘,這擺明了是在挑撥他和蘭陵王的關係,隻聽蘭陵王朗聲道:

“葉將軍剛才已經戰過一場,本王就算勝了也勝之不武,如果穆將軍有興致本王倒樂意奉陪。”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穆提婆身上。穆提婆本想借機扇陰風、點鬼火,讓他們兩虎相爭,不料竟然惹禍上身,隻得幹笑道:

“微臣近日偶感風寒,實在不宜舞刀弄槍,改日再向王爺請教。”

這倒不是因為穆提婆這會兒突然變冷靜了,誰都知道蘭陵王作為大齊第一勇士不是吹出來的,這會兒雙方之間的派係衝突爭奪正酣,萬一蘭陵王借比武之名一個“失手”除掉穆提婆,誰能說這是蓄意謀害。蘭陵王見對方怯場也不說話,冷哼一聲坐了下來。方宇卓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楊正、吳昊、司徒空等人紛紛道賀。

就在整個宴會陷入冷場之時,不甘寂寞的祖鋌起身岔開話題道:

“啟稟聖上,老奴有事啟奏。”

高緯點頭道:

“祖尚書請講。”

祖鋌臉帶遲疑的神色道:

“啟稟聖上,此事關係重大,老奴不敢說。”

方宇卓知道這老家夥又在故弄玄虛,眉宇之間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司徒空可沒有那麼好的涵養,他低聲說道:

“不敢說還說什麼有事啟奏,這老瞎子分明就是吃飽了撐的!”

高緯心中暗罵這老家夥不知好歹,略有一些不耐煩的說道:

“祖尚書有話便說,不必遮遮掩掩,今日是國宴,朕不會怪罪。”

祖鋌忙說道:

“今日鄴城城中流傳著一首兒歌,老奴鬥膽想為各位念出來,請皇上恩準。”

高緯饒有興趣的說道:

“哦,祖尚書念來聽聽。”

祖鋌朗聲道:

“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高山不推自潰,槲樹不扶自豎。”

方宇卓想想不對,這分明是影射斛律光的,十升等於一鬥,十鬥即一百升,等於一斛,明月是斛律光的字。高山是指高氏政權,槲樹當然是指斛律氏。果然,人群之中傳來竊竊私語,他們顯然都明白這首並不見得隱晦的兒歌其中所含的意思。

此時,蘭陵王大笑道:

“這明顯是宇文氏在戰場上打不贏我們故意使出的反間計,不知尚書大人為什麼對這個感興趣呢?難道尚書大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祖鋌立即老淚縱橫的開始了表演。

“皇上,老奴先後侍奉三朝皇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蘭陵王如此詆毀老奴,老奴真是冤枉啊,皇上要替老奴做主啊。”

這時,丞相府佐封土讓站出來啟奏道:

“啟稟聖上,在斛律光西征回返時不但不遵照敕令散兵,反而引兵逼帝城,確實是有不軌行跡。”

方宇卓沒有想到原本應該明年年中發生的事情會提前上演,難道是自己的崛起讓他們提前開始了計劃?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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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韶之子段瑞站起來怒道:

“我們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你們這些人不但不體恤在前線拚死殺敵的將士,反而在此妖言惑眾,分明就是擾亂朝綱、圖謀不軌!你們這樣做如何對得起那些為國捐軀的忠勇之士,如何對得起他們的遺孤。皇上,這些人才是亂臣賊子!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斛律光站起來道:

“將士們征戰多年,理應有所嘉獎,臣在領兵回朝的途中曾經啟奏多次,無奈有人蓄意隱瞞不報,這些人著實是別有用心!”

“哈哈,諸位愛卿不必如此緊張!”

高緯大笑著走下龍椅道:

“朕雖無才,還不至於如此昏庸,斛律一門世代忠良,朕怎麼會自毀根基上了他們的當。”

方宇卓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卻又想不出究竟是哪裏有問題。陸令萱見勢不妙連忙起身道:

“皇上,祖尚書說的也是民間流傳的兒歌而已,我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兒歌?民間流傳的?”

蘭陵王冷笑道:

“我看不是吧?祖尚書日理萬機,怎麼會有時間上街聽兒歌?我看是祖尚書編出來的吧!”

祖鋌忙道:

“我是聽下屬上報的。”

蘭陵王步步緊逼道:

“既是聽下屬上報就是未經證實,祖尚書在此大庭廣眾之下宣揚分明就是陷害忠良,皇上,依微臣之間此事當需徹查,不若就交給微臣去辦吧。”

一聽此言,祖鋌打了一個激靈,要是落在蘭陵王手上他這把老骨頭多半是回不來了。

好在高緯說道:

“王兄不必生氣,朕有言在先不會怪罪於祖尚書。如有下次,定斬不饒,哼!”

祖鋌馬上唯唯諾諾的低頭坐下來。蘭陵王知道高緯仍然信任祖鋌,也不再說話。陸令萱接著笑道:

“皇上,依老奴看來,斛律丞相居功至偉應該有所獎賞才是。”

高緯舉起一杯酒走向還心有不甘的斛律光道:

“嶽父大人息怒,小胥敬嶽父大人一杯。”

斛律光曆時感動的拜倒道:

“微臣不敢當!”

高緯一把扶起他道:

“這有什麼不敢的,來,喝了它!”

喝完酒之後的斛律光已經是老淚縱橫,再說不出話來。方宇卓暗笑古代皇帝好做,就這麼一下子就可以讓斛律光拚死為自己效命。轉頭,方宇卓看到楊正正陷入沉思,他心中暗下決心找個時機向楊正攤牌。

高緯這才問陸令萱道:

“依愛卿所言應該怎樣獎賞國丈呢?”

陸令萱立即答道:

“方才看到國丈大人的孫兒勇猛過人,在華穀更是大勝自詡為西邊勇冠三軍的宇文憲。據老奴所知,這為年少有成的將軍尚未婚配,不若......”

高緯點頭道:

“愛卿直言。”

陸令萱立刻道:

“九公主殿下尚未婚配,老奴的意思是......”

他這樣一說眾人皆感愕然,祖陸合流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實,怎麼今天陸令萱一反常態和祖?唱起了反調,看這意思是要為政敵牽紅線了。方宇卓心中暗道不妙,心中正暗自盤算如果真的如此自己應該怎樣拒絕。

高緯點頭道:

“還是陸愛卿想得周全,朕這個妹子也應該許配人家了,不知皇妹是否願意?”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九公主夢麒身上,一直以冷漠示人的夢麒低垂著頭小聲道:

“一切聽憑皇兄安排。”

此言一處眾人都知道這位公主對方宇卓頗有情意,司徒空等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太後要召見方宇卓,這分明是丈母娘看女婿嘛。

當下,高緯朗聲道:

“今次就讓朕替國丈大人做一個主,哈,朕就將九妹許配給國丈的孫兒,這下子就是親上加親來,今天先當著諸位愛卿的麵把這事定下來,回頭還請陸愛卿挑個良辰吉日辦下這樁喜事。”

回到座位的方宇卓剛要起身拒絕,一旁的楊正連忙把他拉住道:

“天翔不可,此事今晚我們單獨商議。”

另一邊的蘭陵王也示意方宇卓不要說話。斛律光連忙起身謝恩,在這個時期,當事人是沒有權利說話的,夢麒隻是因為地位尊崇才可以有選擇的權利,當然,這可能隻是一個過場,高緯應該早就問詢過她。在所有人的祝賀聲中,宴席正式開始,蘭陵王走到方宇卓身前道:

“小翔不可做出這種不情不願的神情,很多人都看著呢?”

方宇卓無奈道:

“可是.....”

蘭陵王正色道:

“小翔是怕無法向顏雨瑩交代嗎?”

方宇卓點了點頭,蘭陵王一把摟住他的肩膀道:

“傻小子,人家擠破了腦袋想攀龍附鳳,你還不樂意,夢麒相貌、才學、品行、地位哪一樣不是人間極品,你還挑三揀四。”

方宇卓一本正經的道:

“哪有這樣的說法,我不能辜負了雨瑩,不行,我要讓皇上收回成命。”

蘭陵王按住他道:

“皇上金口玉言,那是那麼容易改口的,你這樣豈不是讓整個皇族蒙羞,說不定會累及家門的。”

方宇卓道:

“這樣豈不是始亂終棄做了陳世美。”

“陳世美?”

蘭陵王錯愕道: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哎呀,不要說了,這個年代男人又不是非要從一而終,娶了公主你可以再娶顏雨瑩嘛?人家是公主,侍郎大人不會不通情理的。”

方宇卓知道事已至此再無力改變,黯然的點了點頭,這一切全落在夢麒的眼中,這位公主在心中升起一陣強烈的失落感。

蘭陵王看他有了鬆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說道:

“慧光大師捎來口信,令師神秀讓你抽空回天禪寺一趟,你的師叔祖弘廣也很想念你。”

方宇卓暗罵自己不孝至極,一直忙於自己的事情,對葉天翔的師門不聞不問,但他這邊事情太多,他試著問道:

“王爺可知是何事?”

高長恭坦言道:

“慧光大師本屬華嚴宗,而天禪寺則是屬於禪宗,很多事情是不方便問的,你還是回去一趟吧。”

方宇卓點了點頭,和高長恭告了別,加入了就餐的行列。

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宴席,方宇卓不得不接受這一現實。

散宴之後楊正找了借口讓盧揚先走,叫上吳昊、司徒空、方宇卓到自己家中小坐。

路上,司徒空不停的向方宇卓道賀。

“老葉真是豔福不淺呢?據可靠消息,鄴城四大美女中除了老葉的七姨沒辦法愛上老葉之外其餘三人都對老葉有興趣,嘿,明天還要去李雲夢那裏慶祝勞葉凱旋,說不定,嘿,小樣!”

吳昊搖頭道:

“不管老大是怎麼想的,我反正隻認顏姑娘做大嫂,其她人我都不喜歡。”

方宇卓黯然道:

“不要再提這些了,我今晚隻想喝酒,別的都不想去搭理。”

其餘三人知道他今天的矛盾心裏,都不再說話。進了楊正的家門之後楊正突然拔出長劍將猝不及防的吳昊按在牆上。方宇卓看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急忙大叫道:

“楊正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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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昊麵不改色的說道:

“正哥這是何意?”

司徒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奇怪的問道: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話不可以好好說。”

楊正一本正經的說道:

“吳昊,我隻問你一句話!”

吳昊被劍架在脖子上還是冷靜的點頭道:

“你問吧,如果你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別怪我以後不認識你。”

楊正想了一下道:

“如果我跟天翔要造反的話,你究竟幫著誰!”

方宇卓難以置信的說道:

“楊正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楊正突然低聲道:

“你們這群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