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浣浣杏眼彎彎如月亮。蓮禪將她抱在懷裏,靠在金色的紗幔帳中。
月色漸深,烏雲遮月,柔和的雨滴被烏雲揉碎,淅淅瀝瀝的落下,還夾著棉絮的雪花。
浣浣望著他青澀清冷的睡顏,屋內明珠燭燈已銀河,惟有星星的光輝,透過珠簾曬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舒展而優雅的睡姿。
她從床榻上起來,她掀起赤金色的紗幔帳,從床榻上走下來,她的動作很輕,生怕驚動了蓮禪,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好好休息了,睡得好沉。
浣浣坐在公主庭。
新的丫鬟,為她披上了貂皮玉蘭金鍛鬥篷:“公主,外麵風大,別著涼了。”
樓蘭城被覆在風雨飄搖中,還夾雜著雪,想不到才短短數月,身邊的親人都不在身邊了,浣浣深深的歎了口氣,天氣寒冷,歎的氣像清香的水霧一樣:“謝謝。”時過境遷,伺候了她多年的貼身丫鬟,如萱也不在身邊了,也不知道她在中原怎麼樣?她的夫婿對她好嗎?
新的丫鬟,麵露窘迫,小聲的說:“門外有個男子說是樓蘭城的丞相,雲斐,奴也沒有見過丞相的真容,不知道是真是假,公主要見嗎?”
雲斐?樓蘭古城的丞相亦是西晉王朝的狀元,此人不知是敵是友,他的身上疑雲重重。每一幅畫都像是有他的手筆,但水墨畫卻沒有他的真跡。
浣浣起身,將貂皮玉蘭金鍛鬥篷拉的更緊了:“去會會。”
丫鬟將雕花門上的如意鎖打開,門外站著翩翩少年。
他撐著水墨山水繪的帛製傘,頭頂戴著雪帽,雪狐鑲著金邊的狐裘,他的眼睛像是冬日裏融化了的暖雪,他薄涼的唇浮著一抹淺淡的笑意:“久別重逢,公主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浣浣杏眼笑的微微上揚:“我該喚你狀元郎?還是丞相爺呢?”
雲斐他的眉目柔和,眼眸裏一片雲淡風輕:“不如叫我雲斐吧。”
“雲狀元,不知深夜來我的寢殿所為何事?”浣浣眼神淡漠。
“浣浣,你當真不記得了?”雲斐向後退了一步,步伐不穩,溫潤如玉的麵容浮現出受傷的神情,這是浣浣初次看到如此脆弱的他。
“我應該記得嗎?”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睫毛變得晶瑩剔透,水潤水潤的,卻隻是為她更添了純情與豔麗融合的美。
“我記得那時候的你,穿著一身淡綠長裙,兩個小辮子,在莊稼中踏著歡快的步伐。”
那天,小時候的雲斐,在庭院中經笥,但他的目光還是被靈動俏皮的她所吸引,在他看到小時候的浣浣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奮不顧身的將小蛇拍下去。
她粉白的肌膚像是蜜桃上的絨衣,粉嫩光滑,雙唇也是紅潤可人。
她甜潤的聲音像是可以撫慰他躁動的心弦,她說他才是愛哭鬼。
他還記得那個雨後的彩虹,一切是怎麼的誇姣。
小時候的雲斐在陪二王子沐司伴讀的時候,無意間知道了雨後彩虹下的垂髫少女是公主,也是王最小的公主。
他聽沐司說,小公主最得寵,她出生就弱柳扶風之姿如那天庭院外被風雨壓得不堪重負的嬌豔荷花,絕美又纖柔,脆弱又清麗。後麵通過了許多靈芝、燕窩、鹿茸等千年難遇的補藥,她才得以容光煥發,紅潤的臉蛋,俏皮的身姿。她才能在莊稼中歡快的穿梭,雪白的肌膚,微紅的臉蛋,無一不是深深的纏繞著他的心。
“你還問我,下次可以一起溜出來玩嗎。”雲斐的大手伸出去想將她鬥篷上的如棉絮般的雪花拂去,浣浣身子僵住,任由他將雪花拂去。
浣浣回憶中彩虹下的垂髫少年,與他溫潤如玉的麵容重合折疊。
浣浣的櫻唇久久未啟開。
“浣浣你還是記得的,對嗎?”雲斐放在她鬥篷上的手,想撥弄她淩亂的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