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旁的洛星空，在聽到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也是驀地怔了怔。
什麼叫連小舞‘也’不要他？
硯北琛心口發悶。
憑什麼自己和女兒相依為命四年，她一回來就能輕而易舉將她奪走。
小舞注意到他眸底有些微紅，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
“爹地，小舞沒有不要你……”她趕緊過去，小小的身子摟住他的脖子：“小舞不會不要爹地，小舞隻是想和爹地還有媽咪和哥哥在一起呀，小舞不想成為沒有媽咪的孩子……”
抱著女兒嬌小的身子，那真實的存在感才讓硯北琛彷徨的心感受到一點踏實。
“爹地不要難過好不好……小舞不會離開爹地的……”小家夥哭的傷心極了，突然想到自己從有記憶開始，媽咪就不在身邊，難道真的是媽咪不要她和爹地了，當年才選擇離開的嘛？
小家夥淚眼迷蒙，突然看向洛星空：“媽咪，你為什麼不要我和爹地……”
一句話，讓洛星空心頭猛然一震。
硯北琛也受女兒的這句話渲染。
想到四年前她一聲不響撇下他和小舞，一顆清淚不由自主從他眼眶脫落。
但他是蹲著的，再加上小舞嬌小的身子正好擋著他的臉，所以洛星空並沒有看見。
“我……”洛星空也濕了眼眸。
看著女兒，她心口似利刃刺痛。
她很想解釋一句，自己沒有不要她，可話到嘴邊，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四年裏，她確實沒有一刻陪在小舞身邊。
“媽咪，你為什麼不要我和爹地嘛，是不是小舞做錯了什麼，所以媽咪不喜歡小舞……”
“不，不是！”看著女兒哭到不能自已的樣子，洛星空心都被揪碎了。
“那是爹地做錯了什麼，你不要他……嗚嗚……”
洛星空怔住。
奶奶和星辰的死，是她這一生的痛。
而這一切，全都拜硯北琛所賜。
她沒有辦法和害死奶奶和星辰的罪魁禍首共度一生，她真的……做不到啊。
看著妹妹哭得如此傷心的樣子，小玦也禁不住紅了眼眶：“媽咪，你和爹地就不能和好嘛，這樣我和妹妹也不用分開。”
和好……怎麼和好呢，破碎的鏡子如何重圓。
麵對一雙兒女委屈又認真的眼神，洛星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和硯北琛之間，是不可能了。
“不哭了。”她彎下身子，擦去女兒臉上的淚水，聲音溫柔。
如果可以，誰願與自己的骨肉分離。
“我們去吃飯好不好？小舞想吃什麼？”
小舞眼神茫然，下意識看向硯北琛。
小家夥很清楚，爹地同意她才能和媽咪一起吃飯飯。
小小年紀的她好像也意識到，剛才的話似乎是傷到爹地了，所以再也不會說出隻想和媽咪在一起的這種話。
她不知道媽咪當年為什麼離開，但她剛才那一瞬間，爹地好像很難過。
她見過爹地不開心的樣子、生氣的樣子，但卻從沒見過爹地剛才那副受傷落寞的樣子。
硯北琛的眼底已然恢複平靜，神情一貫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