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闖入她的預知夢,歃血為盟(1 / 2)

夢裏是火,洶湧勃發,燒得屋瓦盡碎,搖搖欲墜。

奚挽君被身後一股未知的推力帶到了這座即將傾倒的屋閣。

火勢猛烈,屋中卻有兩個女人在對峙,她想提醒,又被急落的火星子逼退。

“姐姐安心上路吧,燕王大勢將成,你對夫君來說徹底沒用了。”

這聲音耳熟,她望過去時被屋中景象給嚇了一跳。

屋中二人,一立一伏,二妹奚明珠一改從前溫順,正惡狠狠踩在趴伏之人頭頂。

女人一頭烏糟亂發,姿勢詭異地拱在地麵。

奚挽君又走近了些,女人忽然看向了她。

亂發雖掩了女人麵頰,但奚挽君還是瞧清了那雙熟悉的狐狸眼。

那是她的眼睛!

可這雙眼裏卻沒有眼珠子,而是血淋淋的空洞!

她渾身毛骨悚然,隻聽奚明珠長笑:“你可知你嫁進藺家這許多年,怎會一直不孕?”

趴伏的‘奚挽君’啞聲:“是你娘請來的大夫說我底子差,懷不了孩子。”

“傻子。”奚明珠扯過那一頭亂發,冷笑:“你與表哥自新婚起,他日日給你熬燕窩粥,你真以為那是因他疼惜你?”

“那粥裏摻了夾竹桃和紅花,不僅不能讓你有孕,還會讓你體內積毒,所以你的身子才會一日不如一日。”

“當年與表哥訂親的人本該是我啊……”

奚明珠腳尖摩挲著女人的臉,“若非當年燕王起事要錢招兵買馬,而你娘留下的絕英閣是天下第一商號,表哥這才忍辱娶了你。”

“你與他定親的那一日,你歡歡喜喜準備嫁衣的時候,我已懷了表哥的孩子,若非你鳩占鵲巢,那孩子本該是藺家的嫡公子。”

“啊——”女人發出無能怒吼。

奚挽君不敢置信。

她雖為奚家嫡女,可從小受盡苛待。

隻有藺羨之,他放下文人身段為她做愛吃的飯菜。

會在卯時未到便早起,折下春日裏第一支梨花,親自放到她的窗台上。

也是唯一一個在她生辰,為她放漫天孔明燈的人。

後來她才聽說,那些孔明燈是他耗費了三個月時間親手製作,一雙眼熬得通紅,本該握筆的手卻被竹節劃得傷痕累累。

他是藺家大公子,本該高高在上,卻獨為她折了腰。

故而當繼母說,他將要向她提親時,她欣喜如狂。

可真相竟是他與她親妹妹苟且,做的一切也隻是為了她娘留下來的絕英閣?

奚挽君宛若受了當頭一棒。

“當年你外祖扶持咱爹成了中書舍人,而你娘生你弟弟時難產而死,你可知為何?”

奚明珠一字一頓笑道:“你娘生產那日,我娘有孕特來拜見,

本想給她奉茶,不成想她如此剛烈,竟被氣得血脈倒流,你弟弟生生憋死在她肚裏,你娘也氣血盡失而亡。”

奚挽君瞪大了眼,她幼時不記事,以為奚明珠的娘藺夫人是她爹明媒正娶的繼室。

不成想這藺夫人竟是未婚有孕,還特意挑她娘生子時上門挑釁,害死了她娘。

她氣得發抖。

“奚挽君,其實表哥去給你提親的那日,你娘密友永寧侯夫人也來提親了,可侯府是太子的人,咱們爹看好的是燕王,怎會同意讓你與侯府結親。”

“桑小侯爺倒是對你用情至深,你與表哥婚後,他還常送來補品,想見你一麵,

不過都讓表哥擋了回去,因這事,表哥沒少在我枕邊罵你水性楊花。”

奚挽君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與桑渡遠僅見過一麵,怎麼他就對她用情至深了?

“桑小侯爺如今打得一手好仗,可是燕王的眼中釘。

不過燕王已軟禁太子,你也別怕孤單,等過時日燕王擊退桑小侯爺,他也會下黃泉陪你。”

燕王軟禁太子?

奚挽君震驚不已,忽然,眼前屋閣被燒得將傾,奚明珠不見蹤影,隻剩下地上的自己苟延殘喘。

她沒猶豫,拔腿跑進屋中,想將人救出來。

可當她入內,裏頭的人卻不翼而飛,頭頂的房梁不斷裂開下墜。

奚挽君無助地環顧四周,猛烈的火勢嗆得她喉間生燥,無法呼吸,更不能呼救。

正當此刻。

一雙金絲繡蟒的長靴邁了進來,步伐輕穩,伴隨著鮮豔如火的衣袂,直挺挺立在她麵前。

她恐慌抬眼,少年郎相貌極為俊俏,一雙漆黑的曈子如寂寥幽潭緊緊地盯著她,異常柔情繾綣。

她認識這人——京城裏最招搖的紈絝子弟,永寧侯府小侯爺,桑渡遠。

“奚挽君,我把心給你,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