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姬芝挺直著背,滿溢著憤怒和不平,把話一字一句地說清楚:
“反正,要是沒有具體的證明,估計,你們也是不會相信我的,對麼?”
薑姬芝有點好笑地掃了一圈地府的人員,告訴自己不要難受,卻還是覺得眼睛有些濕潤,聲音輕顫:
“那我申請使用輪回鏡,誰是誰非,一定要有個了結。我都已經是一個鬼了,憑什麼還要受委屈,要去委曲求全。”
說到後麵的話,薑姬芝有些語無倫次,崔判官頓了一下,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她的狀態,答應了下來。
就在崔判官答應後,阿軒的臉上肉眼可見地閃過一絲慌亂。又很快就恢複鎮定,其他人也許沒有發現,但是法力高超於他的鬼,都已經發現了,隻是沒有說出口,安靜地提起防備。
夕月倒是掩飾得很好,眼球微微地轉動著,眉目有些哀婉,阿軒反手拉住夕月的手,很是鎮定地看著輪回鏡顯示出的一切。
在幽幽的鏡子反光下,想要趁大家的注意力被輪回鏡吸引的時候,帶著夕月一起逃脫。
結果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一公裏的地方已經疊了一個結界,如果有人想要逃跑的話,就會第一時間觸動結界。
被困住了,阿軒目光沉沉地環視周圍,又在崔判官的眼神下不得不低頭。
“阿軒,事已至此,你還想說什麼?”崔判官倒是耐心極好,等到所有最近的事宜都被輪回鏡播放完畢以後,才撫著下須,緩緩開口。
“軒,無話可說。”一向能說會道的阿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低頭認罪。
他是地府的人員,最是知道地府的規矩是什麼,要是他膽敢再頑固抵抗,估計下場就會更差。
“阿軒,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陳子魚不可置信地看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阿軒對他怎麼了:“我一直那麼相信你,你居然…… ”
被控訴的阿軒麵無表情,不耐地抬眼掃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卻讓陳子魚接下來的話都結尾了。
顫著手,陳子魚眼神很暗,聲音啞了些:“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聽到這話,阿軒眉心微動,隻是轉過身來,跪下祈求:
“判官,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所為,也是我執著著想要讓夕月恢複前世的記憶,是我違逆了地府的條規,所有的罪過請都算在我身上,夕月今年才十八,請把她這段時間的記憶消除,放她回去好好生活。”
“阿軒,我要跟你一起。”夕月白著臉,拚命地搖了搖頭,“什麼罪過,我們一起背負,你不要拋下我一個人。我不要沒有你的記憶,在忘記你的情況下活著。”
好一副有情有義的模樣,薑姬芝甩著手上的褡褳,哼笑一聲,像是聽到什麼極可笑的言論:“地府規矩,生人進地府,可是回不去的。”
本來還正在為夕月的話感動又苦惱,結果冷不丁聽到薑姬芝的這話。
阿軒眼神恨恨地看著她,相信要是這眼神可以變成小刀子,薑姬芝一定會被他千刀萬剮了吧。
很快,阿軒又想到了什麼,低下頭,不再看過去,怕薑姬芝會記仇,報複在夕月的身上。
生人入地府,本就會有一些負麵影響,他不想讓夕月還被一個鬼差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