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輕點，樓下還有人呢。”
石歲心裏咯噔一下，正想開門的手顫顫巍巍，終於還是停下，整個人趴在了門上，這酥軟入骨的聲音，怎麼那麼像自己女朋友的聲音？
“哎呀不要急嘛，才做完洗了澡，那麼猴急幹嘛，吃了那麼多次，還不夠哦~。”
完了，石歲兩腿一軟，臉色一白。他聽出來了，這絕對就是自己女朋友的聲音。
“嗯~，那你要輕點哦~”
緊接著，石歲聽著房間裏男人的悶哼聲，輕輕放下手中的蛋糕，楞楞的，靠著門就一屁股癱軟坐了下來，打開蛋糕的包裝，一手抓起蛋糕最中間的草莓吃下。
“我也算是個極品了吧……”石歲自嘲道，也不管這聲音會不會被房間裏的兩人聽見，但想來兩人熱火朝天的樣子，肯定聽不見。抓了一手蛋糕，就著房間裏的陣陣嬌喘就往嘴裏送，奶油附滿了臉，顯得很是狼狽，“她一直都很喜歡吃草莓蛋糕，哈哈……她吃草莓，我吃蛋糕。”
石歲將滿手的奶油，在自己身上擦了擦，一張想哭卻哭不出的臉上，勉強擠出了點笑容，小聲說：“生日快樂。”
隨後，他抽走了蛋糕上的賀卡。等人影在燈光中拉長，消失在轉角。
就隻留下了門口，一灘稀爛的草莓蛋糕。
……
“小夥子，手機尾號。”
出租車上，司機不善的看了看石歲，道：“小夥子，你這身上全是奶油，給，這是紙，你擦擦。”
石歲接過紙，擦了擦，上了車，道：“1086。”
“誒，你小子手機尾號有點意思，你也住這個小區？我給你說啊，上次就是這小區一女的，長得清純，沒想到竟然在我出租車後麵做那種事……”司機饒有興趣的說道，“就在昨晚，你說這年頭的女生，怎麼就喜歡找了個黑人呢……”
司機饒有興致的描述著那對情侶的熱火朝天，全然不管石歲癡呆的看著窗外。
石歲為了讓女友過上好日子，天天奔波送外賣。一天天累死累活，雖然日子很苦，但有女朋友時，總是甜甜的。
這附近都是老小區，基本上都是些老人，如果不出意外，司機故事中的那個清純女生，應該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師傅，送我到銀行，然後到高鐵站……”
……
雖然坐上了回老家的高鐵，但石歲還是一臉的茫然，似乎這些年的努力失去了意義，耳邊的嘈雜聲似乎都成了嘲笑，嘲笑自己這個小醜。
再轉了幾次車，石歲才到了家門口，但不敢進去，到樓下找了個理發店，將自己臉上的奶油洗掉，再換了一身整齊的衣裳，才打開了家門。
“呀，歲歲，你怎麼突然回來了！”石歲媽媽開心道，連忙去鞋櫃拿鞋子，又要去冰箱，“歲歲啊，我冰箱裏還給你留了點粽子，你上班沒時間吃飯，這粽子都是熟的，你熱熱就好……”
看著自己母親的樣子，石歲鼻頭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小時候，父母離異，是母親一個人將自己拉扯大，為了供自己讀書，一天打數份工，後來還供自己上學，一直到自己成為一名外賣騎手。
每一個瞬間，都是母親為了自己而付出的。
“歲歲，你怎麼了啊？”
石歲媽媽有些擔憂的看著石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