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府裏的下人們就聽見了侯爺那渾厚的大嗓門。
雖然大家都好奇什麼事惹得侯爺這麼生氣。
但也沒人敢湊上去瞧個明白。
隻有侯爺將桌子拍得砰砰響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奶奶的,這孩子!”
陸遠手裏抓著一封書信,又生氣又無奈地罵道,
“昨天跟我們答應的好好的,說好了不出去曆練。”
“奶奶的,誰知道他大晚上就跑了?”
“等他回來的,老子非得替易兄教育教育這孩子!”
“不給他屁股抽開花我就不姓陸!”
在陸遠身側,一向和藹的秦芸也是滿臉無奈,沒好氣道,
“安兒真是不聽話,這年都沒過完呢就跑出去。”
“咱家又不差那點資源,就算不去武陽學宮,咱侯府難道就供不起他修煉了嗎?”
“等他回來了,我可得好好說說他。”
說著,秦芸又唉聲歎氣起來,眼裏露出幾分擔憂,
“外麵哪裏有家裏好?風吹日曬的,得吃多少苦頭啊...”
“安兒才剛武者境界,這下出去外麵指不定有多少危險呢。”
“唉...”
過了一會兒,陸遠漸漸氣消,輕輕將手中的書信收了起來。
搖頭道:“罷了罷了,哪有男兒不受點風雨的?”
“何況這孩子向來有主見懂分寸,等他回來再說吧。”
說著,陸遠就打算向外走去。
可剛走沒幾步。
一個身著黑衣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連跳幾步,最終落在陸遠麵前。
陸遠站定腳步,看清來人。
原來是管家老趙。
隻見那黑衣中年一個抱拳,“老爺,易家滅門一事有些消息了。”
“來,進來說。”
陸遠一招手,再次回到了房間。
“老爺,夫人。”
“直接說。”
“好。”
老趙點點頭,斟酌了一番開口道:“據我們調查發現,易安少爺是忽然修為消退的,毫無預兆。”
“而在這之前,有人看見一個名為易凡的人,與臨江鎮林家少爺的關係突然變得密切起來。”
陸遠聽得若有所思,眼裏閃過幾道精光,
“繼續。”
“是。”
老趙繼續開口,“我等暗中尋訪了無數百姓,有人看見那個易凡經常出入林府。”
“就在易家滅門前幾天,易凡與那林家少爺突然接了懸賞出城試煉去了。”
“可奇怪之處也在這,在易家滅門的第二天,就有人在城門口見到了易凡,世間沒有這等巧合的事。”
老趙細細講述,邊說邊想,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麼細節。
“最後,我等想到,既然易家是在夜間被人滅了滿門,或許打更的知道些什麼。”
“可當我們尋過去時,那打更人一家已經失蹤。”
“隻有林府附近的些許百姓說,夜裏聽見林府裏有些動靜,我們查到這裏便再無線索了。”
老趙說完,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隻有陸遠輕扣木桌,發出“篤篤”的聲音。
秦芸和老趙不敢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易安...易凡...”
陸遠目光深邃。
先是易安中毒,隨後是易家滅門。
中間易凡出城...
是衝著安兒去的...
不!
陸遠忽然反應過來,“是衝我來的!”
易安隻是計劃之中的犧牲品!
謀劃易家滅門慘案之人,一定十分熟悉他的性格!
一旦易家滅門,易安也死在那裏的話...自己為了報答易兄,一定會將僅剩的那根易家獨苗帶回侯府!
而隻要那易凡進了侯府...
陸遠打住了思緒,冷笑一聲,“嗬。”
敢謀劃他這位武陽侯的人不多。
每一位都可以說是位高權重。
但無論是誰,都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為了讓我站隊,竟敢將安兒當作犧牲品,嗬...”
陸遠微微抬頭,眼裏閃過一道寒芒。
易家沒了,林家就是臨江鎮第一家族了?
“去,把林家屠了。”
“雞犬不留。”
令人膽寒的話語,從陸遠的口中說出來卻是輕描淡寫。
“遵命!”
老趙奉命離去。
隻留下陸遠餘怒未消,“這次隻是給你一個警告...”
“再敢將安兒當作棋子...我手裏的十萬鐵甲也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