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屋中,帶著濃烈的旖旎氣息。
她被壓在榻上,嘴唇被狠狠地啃咬著。
月泱猛地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到了身上人熟悉的黑色衣衫。
鳳然!?
他不是死了麼?
不容她多想,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月泱眸色一滯,下一秒,她已將鬢間的玉簪摘下,狠狠刺向鳳然的肩頭。
血水漫染,染紅他大片肌膚。
突然的疼痛,讓鳳然的眸光有了片刻的清明,漆黑,卻滿是血絲的鳳眸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屬下該死。”嗓音沙啞顫抖,呼出的氣體如火焰一般灼熱。
“知道該死,還不起來。”月泱咬牙,托著虛弱的身子離開了床榻,一腳踢翻屋中燃著的香爐。
在鳳然錯愕的凝視下,她反手拉下床邊的白紗。
月泱將他留在榻上,坐在外麵整理好髒汙的衣衫。
牙齒顫抖得幾乎咬破舌尖,嚐著口腔中鹹澀的血腥。
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兩分虛弱,八分興奮!
她重生了!
金尊玉貴十二年,癲狂癡傻八年。
一碗藥毀了她的一生!
前世她慘死之前,二十年的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瘋癲時經曆的一切,都清晰地烙印在她眼中。
好在,重來一世,一切都來得及!
月泱大力吞吐著空氣,努力平息燥熱的身體。
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烏泱泱的一群人直衝進來。
“月泱,你竟不守婦——”葉雲之破口大罵的聲音戛然而止,已舉起的手指也停在半空。
月泱怎麼沒和那侍衛廝混在一起?
溫梨香中加了十足的催情藥,他一直掐算著時間,這瘋子早該承歡身下了才對。
“不守什麼?”月泱抬眸,桃花眸一如往日精致,卻不似從前渾濁。
葉雲之愣了愣。
他竟從一個瘋子身上感覺到了壓迫。
他攥了攥拳頭,清秀的臉上怒氣減了幾分,“六公主,你今日才落了水,怎麼不好好躺著?把帷幔拉開,我扶你去休息。”
說著,便要走來。
隻是他剛走了一步,月泱便冷聲嗬止:“站住。”
眾人狐疑。
公主癡傻已有三年,脾氣暴戾異常,唯有見到葉雲之才會安靜下來,今日她落水之後,也是對著宮人打罵撕咬,非要這位駙馬爺來陪她。
可她此時卻對駙馬如此冷漠疏離。
葉雲之腳步停住,他也怕這瘋子會對他發作,但一見她護著身後的床榻不讓看,他便了然——
定是那鳳然躲在帳中,捉奸在床的計劃,依然可行。
於是他揉了揉腰間的香囊,又往前一步,語氣帶了些威脅:“公主,莫非床上有奸夫?”
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響聲在他耳邊炸開,半邊臉泛起火辣,葉雲之竟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直打得他耳中發鳴。
“誰給你的膽子,亂闖本宮的寢居?”月泱的呼吸紊亂,帶著濃烈的戾氣。
葉雲之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一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月泱!你他媽瘋了,你敢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