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年冬,霜月。
祝府。
“哎呦阿姐,你可莫要再出去了,這霜月你都出去多少回了!”祝清寒蹙眉看她:“要是叫爹爹瞧見,我可是要禁足的!”
祝祁錯回頭望了她一眼,冷哼:“關你何事?不叫我出,我今日還是出定了!”
祝清寒自小嫉妒祝祁錯,使盡一切辦法絆她,卻都是徒勞。
“妹妹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祝祁錯淡淡道:“並非我要求與柳府長子成親,你與我過不去又有何意?”
前些日子,祝辰彙為她和柳府柳易縱訂了婚約。而柳易縱正巧是祝清寒仰慕了許久的對象。
祝祁錯自是不想與柳易縱成親的,更何況他是祝清寒愛慕的人。
然而祝辰彙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違抗。
就連他平日最疼愛的謝拯也不行。
謝拯並非祝辰彙親生。據府中嬤嬤道,這男嬰,是祝辰彙外出辦公時在路上遇到的。心慈手軟的祝辰彙將無人要的男嬰抱回了府內,那時祝祁錯還是個比這男嬰大不了多少的小崽子。
從小,因為祝祁錯是祝府嫡女,自然是要比作為庶女的祝清寒受盡多一些的寵愛的,學的東西也自要比祝清寒多很多。
待她長大之後,祝辰彙發布了招親,最後不偏不倚定下了柳府。
這一天,是她的十七歲生辰。
祝祁錯早便偷偷與蘇府嫡女蘇棗取好聯係溜出去過生辰,卻在出府時被祝清寒絆住。
兒時上學堂時,祝清寒使壞,叫祝祁錯的長發被攪斷,被學堂的學生笑了很久。
也是在那時,祝祁錯與祝清寒徹底結下梁子,暗中較勁。
“笑一個姑娘,你們素養何在?”
祝祁錯習慣嘲弄,低頭書寫時,一個稚嫩又不帶這個年歲該有的童真的聲音響起。
她抬起頭,便看到了與她年歲相仿的他。
怎奈後來他不再來書堂,祝祁錯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日子漸過,祝祁錯也不再記起他了。
“是,我便就要與你過不去!”祝清寒忽然大吼:“為何一切都屬於你,那我呢?”
祝祁錯往後退了退,轉身離去。
“你怎樣,與我何幹?”
走到虹橋處,祝祁錯才停下腳步喘氣,左右張望尋找蘇棗。
“瞧一瞧看一看,繡了白鶴的扇子!”
“糖糕,糖糕!”
冰天雪地,祝祁錯依舊衣著單薄。外出時那件寒衣被祝清寒有意扯了下來。
不遠處,蘇棗手中拿著一盞兔子燈籠朝著這邊走來:“祝祁錯!”
聽到了蘇棗的聲音,祝祁錯唇角勾勾,轉身看著蘇棗。
“怎穿著如此單薄便出了府?”走近看到她的長衫後皺了皺眉:“你可是不冷?生辰這天染上了風寒,可是不吉利的。”
祝祁錯搖頭:“你莫要擔憂啦!我們走罷。”
此去的目的地是一處竹庭。
一同前來為她慶生的還有高府高柏微,早已在那裏等候著。
“快一點。”蘇棗拉著祝祁錯跑:“來不及啦!”
京城在飄雪,如同柳絮般落滿人間。
“那裏有座橋。”祝祁錯忽然開口。
蘇棗最喜歡在橋上漫步。
“現在不要注重這個了啦。”蘇棗拉著她在一處院子前停下來:“就是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