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的中秋,勤兒照例去了農場,農場越發繁華了,種的瓜果蔬菜,做的罐頭,曬的果幹,養的蠶繭,紡的細紗……每日都有可以賣出去東西。隻是這露台有些冷清,勤兒再不能自由的長袖善舞,歌聲婉轉有力。
到最後還是由著易應將她抱了回去,這回回的不是小勤院,不是易宅,也不是芙蓉樓,去的是易應自己置的宅子。
易應將勤兒和自己的衣服除去了,他溫柔的吻住了她,“看著我,我是易應。”
“我知道你是應哥。”
“我要你。”
“好。”
第二日起來,勤兒有些後悔,易應卻拉著她,又要了一回,她根本沒力氣反抗,一會會就軟在了他的懷抱裏。
勤兒撫著易應的臉,“我這屬於婚內出軌。應哥,你都二十六了,找個姑娘成親吧,留個子嗣,也好讓你晚年有個倚仗。”
“好。”
易應抱著勤兒去了浴房,仔仔細細的把她的每一處都洗的幹幹淨淨,洗著洗著,他哭了出來,扔了瓢跑了出去,捶打了院子裏的廊柱,直到拳頭破了皮,這能怎麼樣呢,也不能怎麼樣。擦了臉上的淚,拍了拍自己的臉,回去給勤兒擦身子,穿衣服。
這年的十月易軒帶著已經快九歲易擎峰和滿身滿心的愧疚來了芙蓉鎮,勤兒梳洗打扮,攢足了精神接待他們。
“二娘!”峰兒的眼裏又想親近,又有些忐忑。勤兒摸了摸他的頭,“你還記得我?”
“我每日都去阿爹的房裏看二娘的畫像。二娘比畫像上的瘦了好多,二娘要好好吃飯,不要挑食。”
“好。”
易軒攢了萬句千言想要解釋,想抹平內心的自責。勤兒捂住了他的嘴,“軒哥,什麼也不必說,我知道,我理解。”
辛宸和子錦完全忘了這個爹爹,陌生又探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時光記得一切,又衝淡一切。兩個孩子照著祖母教的規規矩矩的喊了爹爹。易軒的眼淚沒忍住奪眶而出,很多事情,不是簡簡單單的願或者不願,能或者不能就能下結論的。
今日的你無法替明日的你做決定,同樣的,明日的你也無法替今日的你做決定。
易軒帶著三個孩子在芙蓉鎮,新野城,南陽城遊玩了整一個月,兩個孩子很快就跟易軒和峰兒熟絡了起來,再沒了剛見麵時的疑惑和忐忑。
勤兒還是從易軒的眉宇間看到了很多糾結的神色。
“軒哥,有什麼事情直說便好。”勤兒拉過易軒的手,“且不說別的,你我從小相伴至今的情分,沒有什麼不能開口的。”
“魯氏上半年有了身孕,孩子六個月的時候沒有保住,小產了,身子一直不好,實在尋不到女道醫,找來男道醫,那病他們看不好,我想接你去涪城給她看一看,也相當於救人命。你這身體瘦弱得緊,我怕你長途勞累受不住。”
勤兒笑道,“這個事你早說,我這身子確實禁不住長途跋涉,但我有別的法子,你可記得小勤草堂?你可記得虎仗?虎仗雖才十五歲,但這孩子現在的醫術了得。”
“那不是個小子嗎?”
“軒哥別急,虎仗還有個女弟子琦玉,也是了不得,你再走就帶上他們兩個,保準解決了你的心頭大麻煩。”
眼前的勤兒化了妝,仍能看出來瘦的不像樣,“勤兒,對不起。”
“軒哥,你我不需要說這個。我又不是那王氏女,苦守寒窯挖野菜一十八年。”
易軒迷惑,勤兒笑道,“這是一個經典故事,今日便算了,有空了我講給你。”
“好。”
勤兒幫著易軒撫平了眉間的褶皺,“收拾著回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們。我身體在漸漸的好起來,再過幾年就能恢複如初了。”
易軒走的時候,勤兒把他們送到了鎮口,“軒哥,可以抱一抱我嗎?”易軒將勤兒抱進了懷裏,一把骨頭太輕了,沒有一點量感,“勤兒,勉強自己多吃一點,保重好自己,明年我就徹底回來了,再不走了,我們要攜手白頭的。”
“那軒哥定要在明年的中秋之前回來,切記,一定要在明年的中秋之前回來。”
“可是有什麼講究?”
勤兒笑著,“好些年了,明年一定要回來陪我過中秋啊。”
“好。”
第二年的三月琦玉獨自一人回來了,勤兒“事情可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