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但你不願意說,碧池。”水星自然要幫腔吳鳴。她才不願意做一個默默無聞的、隻願在背後付出的、表麵溫柔體貼實則內心剛硬的熒幕女主角;她要做一個外硬內硬,敢打敢衝,為吳鳴披荊斬棘、衝鋒陷陣的勇將。這樣故事就不會發展成男主身受重傷,偉大事業未竟而死不瞑目——呸呸呸——最後女主不得不挑起大梁(可能懷有身孕)的局麵,當然,多半在完成男主的夢想後女主也會因為長期壓力而染病去世,最終讓剛出生的寶寶變成王國國王的孤兒。太慘了!
“水星你幹什麼呢?表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忽然的詢問聲和吳鳴投來的驚惑的視線把水星從大夢中驚醒,她趕忙擺出自以為正常的表情,紅著臉、抿著唇搖了搖頭。
“碧池啥意思?”吳鳴追問。
“不知道,我看電視上學的。”
“咱家哪兒來的電視?”
“黑姐姐家有電視。”
“你少看點泡沫劇吧,我總覺得這個詞的用法和語氣不像什麼好聽的詞。”
“什麼是泡沫劇?”
“楊伯說對學習沒用的電視劇都是泡沫劇。尤其是白臉的,他們太開放了。”
“開放?”水星默默看向韋伯斯。
然而,大人們並沒有注意隊長和小女孩之間交頭接耳的行為,眾多視線都聚在超管身上,等她考慮時間結束。
“你說的不對,”超管說,“人的思維是很難預知的,不否認確實有超凡的心理學家能利用慣性來引導其他人的思維朝他所預設的方向延展,不過”她以眨眼來掩飾短暫地停頓,“我確定沒有人試圖引導我,他隻展露了一手藏匿般的魔術。”
“我不知道你的思維邏輯完全和人沒有差別,”韋伯斯意有所指,“人的大腦通常沒辦法百分之百接收外界信息,即便他們已經很專注精神地接收任何微小易漏的信息也是如此。觸覺、聽覺、視覺,在穿過擁擠的人潮後,你很確定那裏很嘈雜,你完全接收了人潮中的一切信息,但大腦會自動過濾掉非常多的無用信息,而隻留下一小部分。可機腦卻並非如此,我確定你了解一切,你很清楚光頭少年問題的核心,而你卻給出了一個錯誤方向的模棱兩可的回答。如果你覺得我沒有跑題和胡攪蠻纏的話,那我猜你是想隱瞞真相。這樣我就能確定你一定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反之如果你提醒我該注意跑題的問題,那麼你該在上一輪、我第一次發言時就明確指出。”
韋伯斯的話惹來吳鳴火熱異常的目光,在他心中這位幹瘦專家的身材忽然變得魁梧高大起來。他很久沒有這樣崇拜一個人了;也或許是為他們爭了口氣的緣故,吳鳴竟覺得沈聰也未必有這般伶牙俐齒和條理清晰。
其實楊不凡有一點點尷尬,他不知所措,幾次張口又閉上嘴巴。隻有他知道他真的有一個專屬空間,而且很大,可以裝得下3米巨人的大小;他或許已經在心底接受了超管的解釋,而韋伯斯卻把這個問題擴展到了另一個高度。但他識趣地閉上嘴,這種時候,他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不是為了幫助隊友,隻是為了探得更多有關於他的情報。
超管看了看和尚,又看了看吳鳴,最後看了看韋伯斯,她不顯多餘表情,冷漠的好像台監視器。她轉身繼續向工廠深處走去,不過她承認了韋伯斯的話。
那台投影她的無人機幾乎是擦著吳鳴的頭皮飛過的,帶著熟悉的嗡嗡聲,那是放電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