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哥把陸地帶到一個小房間,小房間裏麵有兩張床,都是古色古香的木床,上麵刻著各種各樣的花鳥,花鳥中間,有美人提著花籃行走。

床鋪上麵的被子盡管是舊的,但是總要比棺材裏麵的那一床毯子要厚一點吧。

於是他們就睡下了,這時候陸地才記得自己還沒洗澡呢。

算了,別洗澡了。

接著,黃哥就給陸地講了很多很多他聽說過的或者看到過的老板的故事,特別是這條巷子裏麵的老板的故事。

陸地感覺很奇怪,黃哥為什麼不提到梁老板呢?

人家不提,陸地也不會問。

就這樣,竟然有雞叫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

於是黃哥說道:“我們睡吧。”

不過陸地還是不能睡的,他還要問一個問題的:“黃哥,有沒有這種錄像廳被阿瑟抄家的,結果怎麼樣啊?”

“當然有啦,是前麵那條巷子的,一家姓關的,被阿瑟抄家之後,全家18歲以上的都被判刑了。聽說關老頭還被判了個無期徒刑,老媽子被判了19年。如果不是主動提出要把那棟樓獻給國家,他們肯定會槍斃的。後來那棟樓就被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用3000塊錢買去了,當然那3000塊錢絕對不會進入那一家人的口袋的,所以,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一直在考慮,怎麼樣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消滅那些錄像帶。我暫時還沒有辦法,所以每一天我都擔驚受怕的,我總覺得下一分鍾我就被槍斃了,我哪裏還有心情去做生意?

更何況多賣一些東西,得到的錢到底給誰呀?不要以為每天老板都會給我們200塊錢。明天就不會有這種好事了。睡吧,平平安安過得了一天就算賺了,辛辛苦苦過得了一天就算不賠本啦。” 黃哥說完再也沒有了聲音。

陸地也進入了夢鄉,他的確太累了。

盡管他太累了,他也進入了一個驚悚的夢。

在夢境中,他被阿瑟抓住了,後來,恍恍惚惚之間,他又覺得他是被姚秀珠的哥哥和弟弟抓住的。姚秀珠的那幾個兄弟把陸地拉到一個山坡,交給陸地一把十字鎬,用槍指著他,要他挖一個坑。

不知道為什麼,陸地在這個夢境中,陸地依然是是那樣的懦弱順從,根本不像來廣州走過一遭的人,立刻接過十字稿,用最大的力量用最快的速度挖好了一個坑,然後他就躺了進去,然後三聲槍響,他就醒了。他全身都是冷汗啊,他把厚厚的被子掀開,把濕透的衣服脫下來,換上幹淨的衣服,接著又睡了,又睡了另一個噩夢,這一次啊,是姚秀珠把他堵在放映廳裏麵臭罵,說,這放映廳是他們家的,所賣到的花生得到的錢都是他們家的,播放電影得到的收入也是他們家的!

就在這個時候,陸地醒了,他是被黃哥叫醒的。

“快點起來,快點起來,阿瑟來了,突擊檢查!”黃哥十分緊張,大顆大顆的冷汗往下掉啊,掉到陸地的臉上了,陸地感覺有些疼。

“我們怎麼辦啊?”陸地還是第1次經曆這樣的生死關頭。

“快點把那些有問題的磁帶都拿走,tmd,拿到哪裏去呢?”原來黃哥也知道要把那些問題磁帶拿走啊,但是他就是不知道要拿到哪裏去呀。

“以前有過這種事情嗎?你們拿到哪裏去的” 陸地問道。

“以前是在白天啊,我們外麵有人接應的,現在是晚上,人家是想要我們的命啊,老弟啊,我們要死了。”黃哥說著,拉著陸地就往放置錄像帶的錄像準備室跑去。

這個時候,一樓已經傳來了非常強烈的敲門聲。

陸地隨著黃哥來到了準備室,看著一箱的黃帶,陸地也覺得發愁啊,怎麼辦呢?怎麼辦啊?

這時候黃哥的大哥大又響了,黃哥不耐煩地接通了。是老板打來的:“你們把錄像帶藏好沒有?如果沒有藏好,你們趕快跑,跑到別家的樓頂去。是死是活,我是不會連累你們的。”

“老板,我們正在想辦法。”黃哥說道,掛斷了電話。

“我有辦法了。”陸地突然發現他今天買回來的電線:“這些電線有20米,非常堅固的,把這箱子從後窗吊下去,然後,我跟著下去。”

“你能下去嗎?”黃哥一邊問,一邊抓過陸地買回來的電線,那是粗大的鋁線了,吊一個人絕對沒問題。

“我在我們家是爬樹大王。”陸地說著把已經捆上電線的箱子拿到了窗邊扔了下去,然後把電線的另一端係在窗杠上麵,他一個閃身就上了窗台,然後抓住電線就滑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已經傳來了強烈的踢門的聲音。

黃哥把窗杠上麵的電線解開,扔到窗子下麵,他這才去開門。

門口打開了,他驚呆了呀,門外黑壓壓一片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