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猛烈的撞擊讓車子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朝百年大樹撞去。
紀桃灼瞪大眼睛,憑著本能的反應,一腳踩住刹車,一手控製方向盤。
車頭幾乎和大樹擦身而過,右大燈撞上護欄,車才險險停下。
由於慣性,身體狠狠的撞到椅背上。
紀桃灼握緊方向盤 ,因為後怕,胸口不住的起伏。
餘光看向後視鏡,好幾輛吉普車不要命的朝這邊衝過來。
那樣子,像是要把她這輛小轎車壓成肉泥。
紀桃灼來不及思考,火速掛上倒檔後退,在那些吉普車衝上來之前,踩緊油門,以最快的速度朝前奔去。
車子發出‘哢哢’的響聲。
方向盤轉動越來越笨重。
身後吉普車越逼越近。
紀桃灼臉色也越來越白。
一邊控製著方向盤,一邊給男朋友蘇荷撥打電話。
蘇荷是帝都蘇家繼承人,最近,時局動蕩,所有人都拿蘇荷開刀。
這群人,要麼是抓她威脅蘇荷,要麼就是以為蘇荷和她在一起,總之是報著讓他們無法生還的決心過來的。
電話一直到自己掛斷,也沒人接聽。
前方的路越來越黑。
馬路外是滾滾的江水,裏麵茂密的灌木叢。
紀桃灼知道,再往前就是一條死路。
後退,那十幾輛吉普就等著把她壓成肉泥。
她深呼吸,握緊方向盤,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就逼著她做下決定。
賭一把,還有生還的可能,不賭隻有等死。
車子駛入急轉彎。
趁著視線盲角,紀桃灼心一橫,推開車門,朝灌木叢滾去。
肌膚摩擦過地麵,火辣辣的疼。
身體不受控製的朝一邊滾去,撞到灌木叢裏的石塊,後背一陣刺痛才停了下來。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車聲。
隱約之間,她看見她駕駛的那輛車直直的衝出彎道,滾入滔滔江水。
吉普車在彎道停下,看了一會兒,確保江水淹沒了車才離開。
紀桃灼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眼前是刺目的白,鼻翼間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病床邊坐著一個清秀雋美的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托的整個人高貴而又清冷。
“蘇荷。”
病房門傳來一道陌生而又空靈的女聲。
鬼使神差的,紀桃灼選擇的閉上眼睛,和昏迷時一樣。
蘇荷掀了下眸子看向來人,又垂下,繼續翻動著手上的文件。
來人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抱著手看向完全漠視她的人,“老爺子那邊已經下了命令,你保不了她的,別忘了,你是蘇家人。”
蘇荷抓著文件的手指微微收緊。
“所有人都以為,之前害她出車禍的人是你的競爭對手或者仇人,但你應該很清楚,動手的是蘇家人。”
病床上,紀桃灼藏在被子裏的手忍不住蜷縮,睫毛晃動了好幾下。
明明是蘇家人撮合的她和蘇荷,蘇家人怎麼可能殺她?
女人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唇角微勾,繼續道,“為了蘇家,她必須死,也必須死在你的手裏。老爺子派我過來,一方麵是監督你完成這件事,另一方麵是讓我們培養感情,畢竟,和你結婚的人隻能是我。”
蘇荷終於抬眸,看向麵前的人。
隻是眸色平靜的出奇。
“你應該清楚,你動手,她還能少遭點罪,如果是老爺子的人動手,她死前恐怕還會遭受一段生不如死的折磨,畢竟,你和她好過一段時間,不是嗎?”
病房裏陷入了一段詭異的安靜。
連帶著蘇荷也沒有反駁。
紀桃灼的手死死的抓著床單,睫毛止不住顫抖。
她是西部財閥的小公主,當初被送到帝都學習,好多個世家少爺爭著和她談戀愛,她一眼就喜歡上蘇家清冷的貴公子蘇荷。
蘇家人也很喜歡她,生怕她看不上蘇荷,給兩人製造了很多次偶遇,也製造了很多次單獨相處的機會。
在她麵前說了蘇荷很多好話,還說蘇荷隻是冰塊臉了些,其他的都很好。
當初,她同意和蘇荷談戀愛,蘇家人可是高興了好久。
現在卻說蘇家人要殺了她,可能嗎?
有腳步聲逼近。
紀桃灼呼吸都滯了一下,下意識的捏緊床單。
熟悉的氣息飄進鼻腔。
她微微睜眼。
麵前,蘇荷正把什麼東西朝他輸液瓶裏放。
他低頭,兩人恰好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