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市,秋天的晝夜溫差很大,鴉隱穿著簡單的高領毛衣,下半張臉遮隱藏在毛衣裏,隻露出一雙杏眼。
夜晚的A市被五顏六色的燈光點綴,建築物看上去比白天更耀眼奪目。
鴉隱在公司樓下打了一輛車,出租車司機看鴉隱長得斯斯文文的,眼睛下麵有一層重重的青黑,一看就是經常加班的人。
司機道:“小夥子,這麼晚了才下班啊,年輕人真不容易。”
司機大叔是個中年人,看鴉隱年紀小和自己兒子差不多一般大,說話的時候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點關心。
鴉隱聲音悶悶的還有些沙啞:“嗯,最近有點忙。”說完就靠在了座椅上養神。
加班那麼久,罪沒少受,錢一點沒賺。
司機見他很疲憊,也沒再搭話,盡可能的開快一點,爭取早一點送他回家。
十五分鍾後,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鴉隱付完錢就下車了。
他租的房子離工作的地方不算近,,他把手機拿出來瞥了一眼時間,“00:44”已經很晚了。現在隻想快點回家洗個澡,躺在鬆軟的床上睡一覺。
走了一小會,到小區了。小區守門的保安已經昏昏欲睡了,鴉隱輕聲的把門打開進去了。
他為了節省時間,從停車場進去坐電梯,剛進停車場的時候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走到一輛車旁邊,前方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和求救聲打破了停車場的寂靜,聲音離他越來越近。迎麵跑來一個女孩,鴉隱記得她,她是房東的女兒,好像在讀高中。
女孩見到他,拉住他的手,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殺人……是……個。”
鴉隱安慰道:“你先冷靜一下,別抖了,慢慢說。”
女孩反而抖的更厲害了,連帶著鴉隱的手一起。
鴉隱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前麵有個黑影朝他們跑過來,鴉隱借著停車場微弱的燈光看清了他,是個185左右的中年人,普通的臉上長了一雙倒三角眼顯得有些凶狠 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血。
鴉隱見來者不善,毫不猶豫地拉著女孩轉身就跑,邊跑邊掏出手機報警。警察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你好,110請講。”
“A市崇明區泉馨小區5號樓二單元地下室有人持刀追殺。”鴉隱快速道。
“我們馬上出警,請保持手機暢通。”
女孩和他還沒有跑出停車場,女孩就被突然竄出來的貓絆倒了,膝蓋磕在地上。那隻貓一溜煙的鑽進車底跑沒影了,隻看見一白影。
還沒等女孩爬起來,身後的的中年人已經追上來了。他手上的匕首明晃晃的,朝女孩身後的鴉隱刺去,鴉隱側身閃躲。還好反應及時,隻是蹭破了皮。
情急之下,他把手機丟給女孩,道:“出去找保安。”女孩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出了停車場。
中年人應該是長期鍛煉,他的力氣很大,對付一個鴉隱綽綽有餘。
中年人靠著體力壓製,鴉隱很快落入下風。
中年人用手箍著鴉隱的脖子,不斷加大力度,鴉隱感覺自己頭身馬上要分離了,呼吸不暢讓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掙紮一番後,慢慢的昏了過去。
中年人見鴉隱昏了過去,放開了他。對著鴉隱的腹部連刺數刀。
他眼睛裏猩紅一片。瘋魔道:“你來代替她”。
鴉隱感覺腦袋裏被灌了鉛,身上的疼痛漸漸消失了,整個身體都在往下墜。血還在源源不斷從身體裏麵流出,染紅了地麵。
活了了那麼久什麼倒黴事都被自己撞上了,精神病呆在精神病院就好,別跑出來禍害人。
中年人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鴉隱。看見他白皙脖子上醒目的勒痕,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鴉隱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見了警察來了。
死了也好,一了不了。
眼前這是什麼地方,周圍烏黑黑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在無盡的黑暗中,除了黑暗什麼也觸碰不到。他記得他和那個神經病打了起來,然後就失去意識了,他應該已經死了。
四周突然亮了,鴉隱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個豪華的客廳。
樓上有人下來,步調不急不徐。來人西裝革履,麵容俊逸。
他在鴉隱麵前停下,直截了當的說:“你快死了。”
“你的生命已經在倒計時了。”
鴉隱沒有很驚訝,因為這個豪華的客廳除了有光的地方,其他的全部隱藏在濃濃的黑暗裏,像暗河在湧動。
這裏不像是地獄,地獄怎麼會是客廳?
自己身上的傷也不見了,所以現在是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