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B市第一人民醫院,一間寬敞明亮的病房內,站滿了穿白大褂的醫生,若是有旁人在一定能認出站在這裏的醫生都是別人求爹爹告奶奶也不一定能夠見上一麵的國醫聖手。
隻是這麼一群國家級的寶藏此刻卻是眉頭緊鎖,暗暗搖頭,麵對婦人的問題啞口無言。
衣著華麗的婦人見對方沉默,終是撐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淚流滿麵,旁邊站著的中年人亦是滿臉悲痛,握住自家夫人的手試圖給予她力量,但微微發顫的手臂還是出賣了他。
“阿卿,年年她.....”
後麵的話婦人哽咽得不能說全,封父輕輕拍著自家婦人的背以示安撫。
“不會的,張教授和我說過了,隻要咱們經常在年年旁邊說話,親人的聲音能刺激到她的大腦,清醒過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
說完悄悄地對著一群醫生使眼色,沉浸於悲傷的封夫人沒能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聽完這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個救命稻草,眼睛猛地亮起,顧不上擦去眼角的淚,從椅子上起身拉住了一個頭發花白醫生的手,聲音顫抖。
“張,張教授,我丈夫說的是真的嗎?年年真的還有醒過來的機會嗎?!”
被拉住的老教授一臉為難,病人醒過來的可能性微乎及微,但又實在不忍心說出那句殘忍的話。
閉上眼睛,半晌之後睜開像是下定了決心。
“是的,盡量多的刺激病人,會有清醒過來的可能性。”
一旁站著的醫生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另一個人拽了拽,對著他搖了搖頭。
封夫人喜笑顏開,撲到床邊握住了少女的手。
“年年,我是媽媽,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我是媽媽啊,你醒過來好不好?”
一眾醫生悄悄地退出了病房,封父跟出來後輕輕帶上了病房的門。
辦公室內,隻有封父和老教授。
“封總,我就直接說了,令愛身體的所有機能都在下降,就....”
封華卿抬了抬手打斷了老教授的話,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教授,您就直接說用最好的醫療器械,年年還能撐多久?”
老教授的臉色幾經變幻,最後說出了那句話。
“最多不過一個月。”
這句話仿佛抽走了封華卿所有的力氣,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他可愛的年年最多隻剩一個月的日子了。
從老教授的辦公室出來,站在走廊上拍了拍臉,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輕鬆些,乘坐電梯上到了病房,深吸一口氣後推開了房門。
封母還在拉著封年的手跟她說些什麼,病床上的少女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緊閉的雙眸,微抿著的唇,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手腕處的標簽已是最小一格,戴在她的手上卻還是顯得寬大。
封華卿定定地看了許久,他覺得自己的乖乖隻是睡了一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睜開眼睛,衝著他撒嬌。
“阿月,你休息一會吧,我來守著年年。”
看著自己夫人眼下的烏青,他十分心疼,女兒已經如此,他不能再失去自己的摯愛了。
何月,也就是封夫人先是盯著女兒看了許久,最後看向封華卿,嘴角扯起一抹勉強的笑,輕輕搖了搖頭。